桃夭聽到聲響,立刻衝了過來,但是她卻沒有看到人影。
“可能我弄錯了。”那個聲音再一次說道。
桃夭點了點頭,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你也太不小心了。”雜草中,一個壓著桃玨的男子責怪地說道。
桃玨大口喘著氣,斷斷續續問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你忘了?我在凡間還有這個叫素言的分身。”素言見周圍沒有動靜了,然後悠然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雜草,然後伸出手,把桃玨拉了起來。
“我接下去該怎麼做?”桃玨突然問道。
素言的神情沉了下來,他神色複雜地看著桃玨,“你決定了?”
“沒錯,告訴我吧。”
素言頓了一頓,然後說道:“進宮,然後尋找機會幹掉皇帝!”
清晨,當第一抹陽光撒入翠碧的竹舍,桃玨揉了揉稀疏的眼睛。昨日,她與素言談了一夜,這一次師兄倒也沒有再瞞她什麼,隻是這件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沒想到,如今的王母竟然是當年那個背叛天界的若兮仙子,還想要吞並三界,成為一代女帝;而唯一能製?如今的她的是殊玨,所以寧虛公主才會在殊玨中了蝕心鏡而失憶的時候靠近他,然後如今更是下凡作為桃玨的替身,百般作法,想要殊玨移情於她。隻是,似乎如今的殊玨已然喪失了本心,威脅不了王母的大計,所以那個詭異的聲音才讓寧虛也就是現在的桃夭不用再關注殊玨了。
“但是,你現在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我覺得殊他並非如表麵這般低落,失去你他確實意誌消沉,心情低落,但是還不至於自暴自棄,可能他希望借此迷惑眾人。別忘了如今的他可不似當年的碧華高傲地不屑陰謀,如今的他充滿了野和狡詐。”桃玨想起師兄最後的告誡,心裏有些酸澀,她依舊忘不了那日染紅的血帳和殊玨傷人的話語。
“沫沫”這兩個字又浮現在桃玨腦中,如一根尖刺深深紮在她的心上,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可能會成為她心中永遠的夢魘。
“小桃,你怎麼到素神醫的醫廬來了?王爺正派人到處找你呢。”舍外突然傳來管家的怒喊聲,桃玨馬上回神,出了竹舍。
管家一見到桃玨,立刻劈頭蓋臉地痛罵了她一頓。他可忘不了片刻前,王爺冷得可以掉冰渣的臉,也不知這丫頭昨夜施了什麼法,讓王爺一回來就找她。
桃玨一邊道歉,一邊跟著管家來到書房。她立刻看到殊玨飽含怒氣的背影,於是她轉頭,想要求助管家,沒想到管家早偷偷溜了。
“還東張西望?”殊玨背對著桃玨,冷冷說道,“昨晚剛剛說過成為我的人,今天卻不見蹤影,跑哪裏去了?”
桃玨無奈,偷偷歎了口氣,硬著頭皮跨入書房,顫抖地跪下,小聲回道:“奴婢感染了風寒,偶遇神醫大人,於是就隨他去醫廬拿藥。”
“哦?”殊玨突然轉身,大步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抖的桃玨,“這麼說是本王的不是,昨夜讓你著了涼。”
“奴婢惶恐。”桃玨刻意用驚慌的語調說著。
殊玨皺著眉,看著桃玨,這感覺和“桃玨”一點也不像;若是“桃玨”,一定會平靜地承受他的怒火,直到他找到“桃玨”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慌亂,然後戳破她的偽裝,可是這女的,怎麼能抖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