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多少次我想自毀元神,但是為了你和師父的遺願又不得不強忍著活下去?”
“之前有人告訴我,我很懦弱,我什麼都不敢爭取,因為我不能去爭取啊,我害怕啊,我必須守著玉虛山啊!我必須完成你和師父的囑托啊!”……
桃玨瘋了般訴說著,把這千年來的委屈都發泄了出來,淚水已經淌滿了她的麵龐。
“桃桃,”墨宇走過來向要抱住桃玨,但是被桃玨躲開了,他尷尬地垂下雙手,道歉道,“對不起,那時候你還小,我們都想要永遠寵著你,保護你。我們不想你也進入這場漩渦之中啊。”
“是啊,我還小,我還天真。”桃玨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那當初師父為何偏偏點化我呢?我倒情願當初在桃林中繼續看那花孔雀和呆鳳凰嬉戲,為什麼偏偏是我?”
“什麼?”墨宇忽然大驚失色,“你當初除了遇到鳳凰,還有一隻孔雀?”
桃玨不明白墨宇為何驚訝,但是她也不想深究下去,她隻覺得自己在這長久歲月中失去了一切,所有人都不相信她,都欺騙她。她好累,她想要回到沒被點化前那種無憂無慮,不用思考的日子。
墨宇驟然大笑起來,“原來師父你也算漏了,這場劫數並非無解了,還有一線生機啊!”
墨宇突然緊緊抓住桃玨的手,眼中充滿著狂喜,他急促地說道,“桃桃,在你還沒化為人形的時候,是孔雀來得多,還是鳳凰來的多?”
桃玨被墨宇一驚一乍的行為嚇到了,她不滿地收緊眉頭,說道:“師兄,你放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墨宇哪裏肯放開桃玨,他再次重複問題。桃玨拗不過他,不耐煩地答道:“那個呆鳳凰就喜歡呆呆地停在樹枝上,花孔雀總是在樹底下高傲地走來走去。好了,我要離開,可以放開我了吧。”
墨宇喃喃重複她的回答,臉上喜不自收,嘴裏連連吐出幾個好字,他一把抱住桃玨,緊緊地不鬆手……
這時,桃玨瞬見屋外閃過一個黑影,她忙用力掙脫墨宇的擁抱,向屋外追去。
“黑刹,”桃玨對著黑影喊道,“等等我。”
桃玨追著黑刹來到雪山邊,她看到黑刹整個人隱在漆黑的袍子裏,與大雪山雪白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分外孤寂。
桃玨遲疑了片刻,雖然她恨師兄對自己的隱瞞,但是還是開口說道:“黑刹,對不起,我師兄他……”
“他和我沒有關係。”黑刹幽幽答道。
桃玨歎了一口氣,勉強露出笑容說道,“那黑刹來木屋是要做什麼?”
黑刹籠罩在黑袍裏的身形一僵,沉默了片刻,打算離開。
“不要逃避!”桃玨突然大聲喊了出來,但是聲音卻越來越小,“我沒有這個勇氣,但是我希望你能給自己和師兄一個機會,好麼?”
黑刹頓了一頓,依舊轉身走了。
桃玨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心中亦是苦澀,自己又何嚐不是沒有做到這話呢?是時候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了。
木屋裏,墨宇收起了之前狂喜的表情,冷漠地等待那個注定會來找他的女人。
“王在哪裏?”黑刹最終還是又回到這個木屋,盡管她真的不想再見到這個冰山惡魔般的男人。
“過來!”墨宇一如往日寒冰一般的聲音響起,聲音中隱藏著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