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翰清把雁寒帶到了師弟師妹聽不到他們說話的地方他才放開雁寒問道:“小子!你就那麼不願意跟我學功法?”
雁寒撇撇嘴說:“誰敢要你教呀?雲遙是你教過的吧?結果怎樣?現在記憶都丟失了!再說,你之前都還讓雲遙來殺我呢!怎麼可能一下子對我很好?真搞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幫你!”
翰清小聲說:“我要殺你那是故意的!你父親幫我那是因為是他欠我的!”
雁寒不置可否地說:“你說說他到底欠了你什麼。不說出來你讓我怎麼相信?”
翰清頓時語結了。他要是現在還說雁寒的父親搶了他心愛的女人,豈不是在說自己還覬覦雁寒的母親?他打著哈哈說:“反正就是他欠我的!”
“他欠你?那你還教我功法?你不會是準備害我吧?”雁寒略帶疑惑地反問道。
翰清無奈地解釋說:“就算我想害你好了,你父親總不會害你吧?你母親更不會害你吧?他們都那麼放心你拜在我門下,你怎麼就那麼不情不願?”
“他們那時因為不知道你的真麵目!”雁寒不服氣地說。
“嘿!你個臭小子!我跟你父母認識那會兒你在哪裏還不知道呢!居然跟我說他們不知道我的真麵目!他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翰清真想教訓教訓這個被師妹寵壞了的徒兒,又怕教訓了之後就沒有徒兒玩了。
雁寒聽到這樣倚老賣老的反駁,不甘落後地說:“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你是魔!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誰的腸子拐幾個彎還不容易?”
翰清聽後急了,脫下腳上的破草鞋就要打雁寒:“你個臭小子!哪裏學來的渾話?看我不教訓你!”
雁寒索性跑了起來,邊跑邊說:“你看吧!現在露出原形了!終於藏不住了吧?我還有事,不跟你耗!”他一直擔心著杉杉。天都已經黑了,也不知道紅衣仙人幫杉杉療傷療得怎麼樣了。
但他的前腳還沒離開,後腳就被抓住了。翰清看著沒跑脫的雁寒說道:“你以為逃出我的手掌那麼容易?太小看我了吧?如果我沒有兩把刷子,你父親怎麼會願意讓你做我的徒弟?”
雁寒情急之下說道:“那是他隨口說的,你還當真啊?”
翰清有那麼一刻被這話傷到了。但他習慣了笑,自然不會讓雁寒看出他不開心。他把雁寒按到地上坐下說道:“反正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這個徒弟我收定了!你那一聲師父叫也好,不叫也好,你都是我翰清的徒弟!”
雁寒像是受到了這話的感動,竟然不再反抗,呆呆地坐在原地。
他想起了伊寶貝。剛才新師父的話讓他覺得就像伊寶貝回來了一樣。就像她在對他說:伊寶貝好也好,壞也好,都是愛他的。生也好,死也好,也都是愛他的。
他仿佛都能看見伊寶貝的樣子了,心裏微微漾著漣漪,就像有清風吹過。
翰清見雁寒在發呆,以為自己的死纏爛打起作用了,一把拽起雁寒飛上高空說道:“臭小子!發什麼呆!起來練功!”
雁寒發現自己一下子飛到了從不曾到過的高空,慌忙回神說:“我還沒答應做你徒弟呢!再說,哪有人讓人大半夜不休息來練功的?”
翰清說:“你還真是嬌貴!你知不知道天道酬勤?你那表兄可不像你這麼懶!”
雁寒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說:“他是要做魔王的人,肩上有責任,當然跟我不一樣!”
“你呀你!完全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難在即你竟渾然不知!”翰清語重心長地教導雁寒。
雁寒又搬出翰清之前讓雲遙殺他的事說道:“你現在知道匹夫有責了?我之前可是差點喪命在你手上!你現在就權當我已經死了。有我沒我還不一樣?”
翰清重重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那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嘛!後來聽師弟說了師父的遺命我也很後悔!我真不該那麼小肚雞腸、耿耿於懷!私人恩怨在蒼生水火麵前真的不值一提!”
雁寒見他說得那麼誠懇,雖然沒有說任何一句道歉的話卻讓人了解了他的內心,忍不住想要原諒他。雁寒聽了這番話也似乎瞬間長大了,懂事地說:“我願意拜你為師,跟你好好學習功法!”
翰清聽到後喜出望外,拖著雁寒上躥下跳地說道:“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哦!我可沒有逼你!哈哈哈!”
雁寒見這情形,總覺得自己是不是答應錯了!這師傅完全就像一瘋子!長這麼胖還能飛這麼高,這麼能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