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寒卻因為依依的這句話難過了。他的笑容漸漸淡去,卻又不想讓這笑消失得太快讓依依發現異常。他對依依,總是這麼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
依依就像他捧在手心的一泓清泉,他必須小心地捧著,就怕漏掉一滴她就不再完整。他想要一直感受到她的存在,就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讓他很累。他不怕泉水的冰涼與潮濕會讓他的手感到多麼不舒服,隻怕沒了他掌心的溫暖那清泉就會害怕。
但他還是會傷心。他怕他在往錯誤的方向走。他怕她的心並不在乎手掌的溫暖,而是向往跟溪流一起奔騰。他爽快地說:“好啊!我也正擔心著他呢!我們一起去看看。”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依依跟他相差無幾的裝束指著依依的肩膀說:“你就打算這麼去見他?”
依依學著剛才雁寒攤手的樣子說:“有何不可?”她敏銳的個性讓她看穿了雁寒佯裝的豁達,她“不打自招”地說:“你也別多想!我就是覺得酒是你帶去的,害他醉得那麼慘,如果你不盡快去關心他一下,他也許就會記恨你!我才不想我未來的相公是個被人記恨的人呢!”
雁寒被依依的話深深地安慰了。他寬慰地說:“好,我們走!”
依依說的在理是其次,重要的是依依在乎他的感受!這比什麼都強!再加上依依說了“未來的相公”。這不是直接在暗示他嗎?他已經被幸福浸泡得暈頭轉向了。
來到雲遙住的小茅屋,雲遙正在茅屋前練功。他並不是在做做樣子那麼比比劃劃,練得很是認真。在這暮春的正午,他的汗珠已經浸濕了身上的衣服,薄薄的衣服貼在了壯碩的軀幹上。
雁寒看得有些心疼,依依卻覺得十分滿意。經過被拋棄的打擊依然屹立,這正是值得她等待的敵人。他越是強大,她最後的勝利越是喜悅!
雁寒飛身過去想按住雲遙的劍,卻沒有被全情投入的雲遙發現,劍鋒一轉,雁寒險些被劍傷到。幸好雲遙看清是雁寒及時收住。
他沒好氣地罵道:“你不要命啦?”
雁寒雖然剛剛脫險,卻嘿嘿笑著說:“小時候不都這麼玩的嗎?”
雲遙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地說:“小時候!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別整天就知道玩!你現在是魔王了!要好好處理事情。”
雁寒不服氣地說:“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就想著來看看你,你卻這個樣子?還說我是魔王呢!我看你更像魔王吧?”他說著便坐到了昨晚喝酒的桌子旁。依依也走過去坐了下來。
雲遙還來不及計較雁寒嘴裏的譏諷,便看見了第二個雁寒,指著依依瞪著眼睛問雁寒道:“這是怎麼回事?”雁寒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這都看不出來?我玩變身唄!”
“又玩!”雲遙覺得無聊,便轉身準備接著練劍,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又轉回身皺著眉對雁寒說:“我怎麼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學過變身術呀?到底什麼回事?”
忽然,他似乎又明白了,一隻手拍了下腦袋,另一隻手拿著劍指著變身成雁寒的依依抿著嘴點了三下劍尖。
依依知道雲遙已經識破了,狡黠地一笑,一點也不畏懼雲遙拿劍指著她。雁寒卻慌忙擋到依依前麵說:“雲,你這是怎麼了?還是依依先提議來看你的呢!”他現在一點也不懼怕把依依對雲遙的關心說出口。因為他覺得依依真正關心的人是他。
“不用她貓哭耗子!”雲遙冷冷地說。話音剛落,他又開始練劍了。雁寒無可奈何地轉身對依依說:“別理他!他吃錯藥了!”他還故意把“吃錯藥”三個字的聲音喊得特別大,就是想要雲遙聽見。
但雲遙無動於衷,還是專心致誌地練著劍。依依扯扯雁寒的衣角說:“走吧!知道他好就好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們眼裏都留下“純良無害”的印象。她也看出了雲遙對魔王之位沒有什麼興趣,但她會讓他有興趣的!
既然雲遙那麼執著於練劍,就讓他好好練!早晚會有他的用武之處!依依不停地想著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來攪渾魔界這潭已經有些泥沙的深水。
突然,想到了淩公主。那是雁寒的母親,按理說她也是事情發展的關鍵,她也得去正式地拜會拜會才行!但她想給雁寒一個驚喜,沒有告訴雁寒她要做什麼,隻是對雁寒說:“陪我去人間買點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