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在小怪的催促下來到魔王的議事廳。他恭敬又桀驁地說:“拜見大王,不知大王深夜找臣下來所為何事?”他嘴裏說著拜見,卻不見他下跪,隻是把手微微揖了揖。
按理說,在魔界這是大不敬的罪。但魔王還有求於他,忍住心裏的怒氣說:“坐。”待水南坐下,他也坐回他的寶座上,一隻手拄著下巴意猶未盡地看著水南。
這小子,生得倒也不錯!眉清目秀,但跟他兒子雲遙比起來,還是少了分剛毅。為什麼露露偏偏就選了他而放棄了雲遙呢?
也許這小子有讓人不得而知的招數!就比如說死纏爛打。雲遙雖然從小練功,有堅定不移的精神,但從小地位顯赫,基本上沒人比得上他。因此養成了孤高自許的心性,臉皮不夠厚,心理也比較容易受打擊。
雖然水南搶走了即將成為雲遙妻子的露露,但雲遙並沒有因此記恨水南,而是如實告訴他水南給的防守圖是有用的。雖然知道雲遙在戰鬥裏受了傷,並且帶去的兵士也死傷慘重,作為父親的他還是相信雲遙的話。雲遙沒必要為了一個外族受傷了還說謊!
既然決定相信,自然會有行動。看在水南有功的份上,他就不追究露露的心到底為什麼變了。他們郎情妾意,就讓他們在一起也不錯!既能穩住露露,也能拖住水南。
魔王的眼神看得水南有些不自然,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此刻的他還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所以他要沉住氣。挺過去了,他就能行走自如了。
許久之後,魔王清了清嗓子說:“不好意思啊!剛才有點困,打了個盹。”他是在打盹嗎?當然不是!很少有人睜著眼睛打盹的。魔王雖然沒有這個怪癖,但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水南看出了魔王在說謊,卻也靜觀其變,微微一笑說:“沒事,大王想做什麼大可盡情去做。臣下自當俯首聽命。”
水南的話又把魔王捧到天上去了。魔王暈乎乎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郡馬啦!跟我兒子似的!千萬別拘束!”他這麼說,一是想讓水南寬心,讓水南明白他不會追究他的責任。二是想讓水南覺得得到恩寵,更盡心盡力地幫他辦事。三也是想試探下水南是否有野心。
水南聽到這話,自然知道他的地位是怎麼也不可能跟雲遙相同的。雖然他很想有一天地位能跟雲遙,不,魔王並肩,甚至一統天下。但他還是立刻起身跪在地下說:“大王恕罪!臣下斷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魔王饒有興致地望著跪在那裏的水南說道:“你何罪之有?”他並不打算讓水南這麼快就起來,故意沒說讓他起身的話。剛進來的時候不是不跪嗎?現在就跪了?還真是惜命如金!且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水南聽到魔王問話,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說:“請大王饒恕臣下無知之罪!臣下斷然不敢與王子齊肩!但臣下跟露露是真心相愛,還望大王成全!我願意帶著露露離開魔界,絕不貪戀一官半職!”他早算準了魔王舍不得他和露露一起離開!就算不是因為他,也是因為露露是難得的人才!
魔王聽到這樣的話,心裏突然揪了一下。不行,他不能讓他們走!他立刻堆著笑走下寶座來扶水南。嘴裏說著:“快快請起!你才華出眾,對露露又那麼癡心,我怎麼舍得怪罪於你?說你跟雲遙地位相當,一點也不為過!”
他從水南的表現中僅能看出,這個妖界來的男子,要麼是為情所困到隻知道情,要麼是城府極深到滴水不漏。
水南被魔王扶著站起來,聽著魔王帶著笑意的語氣抬起頭,卻看見魔王堆在臉上的一條條橫肉。這樣的臉,就算從他嘴裏說出再多的好話,也讓人時時提心吊膽的。
水南站起來後就說道:“大王還沒說要臣下做什麼事呢!臣下願效犬馬之勞!”雖然他已經投靠魔界,但他的目標並不在於魔王。所以,他有些不耐煩,催促著魔王快些說完他好去休息。
魔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也知道雲遙這次去妖界打了敗戰還負傷而歸吧?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給的防守圖是真的。但妖界突然多了一名厲害的女將,瞬間秒殺全場啊!我就是想多知道點關於這個女將的消息!”
說到妖界的女將,水南不由自主就想到了火北。她驍勇善戰,又機靈聰明。但,她不是被他刺了一刀倒在火海裏了嗎?並且就算她沒有受傷,也不可能戰勝雲遙!他跟雲遙交過手,深知雲遙的實力。更何況防守圖裏他把火北也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