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帆點了點頭,伸出大拇指道:“夠狠。不過你覺得我會讓你有這個機會去嗎?”話音落下,他微笑,那是一種……純良、無害的笑容,卻看得人毛骨悚然。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人不知道‘笑裏藏刀’是什麼意思的話,現在應該明白了。
葉紫無奈了歎了口氣,如果她是個武功厲害到可以做空中飛人的高手該有多好,好可惜,她不是,他的速度要比她的快的多。
“在想什麼?”他用扇子抬起她的臉。
“沒什麼。”她不屑。
他拉她:
“跟我出去買東西。”
她甩開他:
“可我不想去。”
“可你必須去。”他說的篤定。
“為什麼?”
白落帆冷冷一笑道:“因為要你去。”
“霸道。”她被逼得無話可說,隻能丟出這兩個字表示抗議。
可是她的抗議並沒有效果,她不願走,他就幹脆拉著他往客棧大門的方向走去。
慌忙中,葉紫喊著:“我還沒洗涮,還沒整理頭發。”
白落帆沒有理會她,一隻寬厚的手掌隻死死的鉗住她,讓她掙脫不開。
出了客棧,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一直到了布衣坊白落帆才鬆了手。
葉紫望了望這店門前那塊鑲著金邊的大招牌,無奈她根本不認識這字體:“這是什麼地方?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買衣服當然要來布衣坊了。”
“買衣服?”葉紫念著那三個字,“我們的錢剛被人搶了,剩下的錢還不知道夠不夠用,你竟然還來買衣服?”
白落帆叩響了門閂,不一會,那裏麵走出一位店夥計,夥計身穿藍衣,頭戴藍帽,腰間圍著白色的圍裙,上麵還插了幾根針,還有許多小兜,兜中裝滿了線,雙袖上還帶著兩隻花邊的套袖,分明就是裁縫的摸樣,這夥計迎著二人進了店,白落帆才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這樣,該給你的錢還是一毛錢都不會少。”
她忽然盯上他的俊臉,不口否認聽了這句話之後的憤怒感飆升:“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是為了錢才……”
“才什麼,你不是嗎?”
她忽然說不下去了。不可否認,她她就是為了錢才跟他們在一起、才肯冒充這個小王爺的,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生氣?
“沒什麼,我走了。”她不想站在他身邊,這樣會讓她無地自容;
白落帆卻大力一把攔住她:“衣服不是給我買,是給你買。”
“我不需要。”
“你需要,不過不是男裝……”他笑,似乎很期待,然後吩咐店夥計去選衣服。
“白落帆……你到底什麼意思。”他既然覺得她是為了錢才跟們一起去金國的,為什麼還要花錢送她衣服?難道他就這麼想羞辱她嗎?
很快,夥計挑來了一件紫色的衣服,那衣服裙擺飛飛層層疊落,看上時分的漂亮。
白落帆看上很滿意道:“這家店在均州是出了名的,你進去試試。”
他果然是在羞辱她,而且還要用盡一切手段來證明她需要他的施舍才能過日子。
“我拒絕。”
他為她的拒絕而惱怒:“你需要一件女裝。”
“我不需要。”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
“你想裝一輩子的男人?”
“這不關你的事。”
他顯然已快要被她逼瘋,就連牙根都似要發出摩擦的響聲:“想不透你這麼倔的女人到底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謝謝你的關心,至少我從沒靠別人的施舍過過日子。”像在諷刺一樣的口吻。
“施舍!”他笑的冷酷,倏地伸出手,一把捉住她,強製道:“你以為我在施舍你?”
“不然呢?”她昂首望著他,趾高氣昂道;
他被氣的無可奈何,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她:“如果我要施舍,我至少也會選一個會把我當成恩人的人。”
“是嗎?很可惜,我對施舍別人以求別人一輩子將他看做恩人的人相當厭煩。”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掙脫了他,然後飛奔向大門逃走,她不要被人施舍,更不要別人同情——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