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帆苦笑道:“想讓他們不傷害村子裏的人,除非服從他們,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就算我有這個本事以一抵千,也護不住這村裏任何一人,我又何必與他們硬碰硬。”
“那主人打算怎麼做?”
白落帆伸了伸懶腰,慵懶道:“還能怎麼做,做回壞人唄!完顏宗望這個人我曾有過耳聞,他雖然剛愎自用又固執,但最起碼對順從自己的人以禮相待。”
“少主是打算奉上美酒菜肴告訴他們這村子裏的人願意歸順金國?就算少主如此委屈,村子裏的人也未必會領情。誰會願意自己的領土被踐踏,還要討好踐踏自己家園的人,少主此去隻會枉做好人。”
“人這條命生死天定,但若是為了無謂事而丟了性命豈非冤枉?宋廷昏庸無能,難道還要百姓為了這些無謂的尊嚴丟了性命?”
“話雖如此說,但金宋兩國的關係已經如此。少主人請聽我一句勸,此事莫要再理,我們還是盡快上路回金國麵見皇上為是。”
“見不見他對我來說無關緊要。隊伍馬上就要到了,你馬上帶著她躲起來。”
薛齊本想再勸,怎料那隊金軍以行至不遠之處,未免壞事,他也隻好拉著葉紫躲入荒草從中,獨剩白落帆一人站在村口;
他拍了拍馬屁股,又叫三匹馬兒走遠些,而自己則旁若無人的將人家放在門口的酒水搬了出來,所以屋中有人,但沒人不知道他想做何事,自然也不敢有人應聲;
他一個人也幹得樂哉,索性就將酒壇擺在村口,然後一邊品酒一邊恭候金軍的大駕;
不待半刻的功夫,完顏宗望帶領的一對金軍已興致村口,整整一條長隊隻見頭而見不到尾。而隊伍的最前方,一匹黑壯駿馬之上正做一個穿著灰藍色戰袍,頭發蓬亂,雙耳帶著金色耳環並且神勇威武的男人,此人正是完顏宗望,他穩坐於馬上未曾開口,反倒是隨行的副官忽見村口有人擋路怒道:“大膽,擋路者是何人。還不快快讓村子裏的人出來相迎。”
白落帆卻笑道:“我就是負責迎接各位軍爺的人。”
“你是何人也配與我們共飲,當心你的腦袋。”
“我的腦袋在我頭上,能不能拿走要看你的本事,但這些酒可是村民精心為各位軍爺準備的,各位不喝,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那副官又道:“放屁,你說這酒水是村民準備的,那人呢?你可別告訴我,這整條村子就你一個人。”
白落帆眉頭輕皺,搖了搖頭道:“山野村民沒見過市麵,忽然出現這麼多軍爺難免會害怕,所以才托我請各位喝杯水酒權當是孝敬各位了。”
斜陽殘照,倦鳥歸巢,幾許似血一般的光芒落在千人隊伍之前那一身霸氣戎裝的男人臉上;
這一回,完顏宗望終於開口道:“你不是山野村民。那你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