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娘娘,要怪就怪這個世界太過殘忍。你長得很像你父親,如果你在大金長大,會很高大。”
“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葉紫很想說明身份,但同時她對這個故事非常好奇,這很顯然不是一般人家在尋找兒子,這個兒子的身份是王爺,這個娘親的身份是娘娘,這屋子裏幾乎到處都可以看到金國人的身影,而女主人卻是個宋人女子,她有預感,這會是一個很好聽的故事。
那女人擦掉眼角的淚水,歎了一口氣道:“你看我,光顧著高興,還沒時間好好跟你解釋。我叫芸鶯,以後你就叫我芸姨吧,;來,坐下。”她奉了杯茶,示意葉紫坐下,自己也隨同坐下。
記憶的黑匣子被緩緩打開,溢出來的氤氳在周圍彌散開來:“娘娘她是個苦命的女人,一出生便注定了此生的顛沛。”她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一個故事:“人都說女人長得漂亮,是老天爺賦予的恩賜,嗬,而娘娘的一生卻隻驗證了這是一個詛咒,一個足以摧毀女人一生的詛咒;在這個時代女人一漂亮,那些土匪、強盜那些隻為自己而掠奪的男人就會將他們占為己有,女人沒有機會跟權利反抗;嗬,在這裏,愛過的,恨過的,甚至是販夫走卒都會在生命力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娘娘這一生就是夾在趙構跟完顏晟這兩個男人中間,夾在金國與大宋之間,國仇、家恨、政治、愛情已經讓她心力憔悴。你是娘娘的孩子,但也同樣是那個占有她,掠奪她,讓她恨讓她苦的男人的孩子;她心裏想你,嘴裏不說,但我知道,娘娘心裏一直在乎你。天底下沒有幾個女人不在乎自己孩子的。”
以前看史書,她就覺得金太宗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現在葉紫更加肯定這條理論:“這就是男人,不負責任,隻貪圖享受,隻為自己,自私自利,最好他們都變成太監。”葉紫說的起勁,根本忘了自己如今是男裝打扮,直到看見對麵的芸姨發出異樣的目光時,她才反應過來:“我的意思是,做男人要有擔當,要有責任,絕不能隨便欺負女人。”
芸姨談談一笑道:“你比你父親要好很多,隻是……”
“隻是什麼?”
“金國人絕不會容納與宋人生下的孩子,我曾經親眼看過那些大宋女人被強行墮胎,就算生下來的孩子也要被水浸死。我不知道完顏晟找你回去想要做什麼,但是金國人凶殘成性,孩子,你若隨同那薛齊一同回金,此番一行無比凶險啊。”
“……芸姨,我不想騙你,我其實……”
葉紫的話還未說完,一名仆人忽然走進稟告道:“芸姨,薛齊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人。”
薛齊……
葉紫暗歎道:
完了,正主兒該不是回來了吧!那她這個假冒的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