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還沒有從失去明治天皇睦仁的沉痛中清醒過來,氣勢磅礴的北洋艦隊便運輸著四萬多陸軍出現在了橫濱港口的近海。
新天皇的人選都還沒有確定,而且日首相伊藤博文等人都已經傾向於向中國求和,已經委托德國駐日本公使轉告此請求了,但是,魏季塵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德國人還來不及當和事佬,中方大軍就已經壓境了。由於日聯合艦隊的戰敗,日本海軍幾乎被打殘,剩下的幾艘艦船再也不敢出港口,北洋艦隊長驅直入,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騷擾的抵達了目的地。
運輸艦上,以前的兩廣總督譚鍾麟的兒子譚延闓,如今的青年近衛軍團中的一名營官,一臉興奮的看著氣勢恢宏的艦隊,對周圍的士兵說道:“我們可是第一次到達這裏的中**隊,曆史會記住這一刻的,作為踏上倭國的首批軍隊,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目光都注視著我們,我們可不能為陛下丟臉。”
“譚營官說得甚是,這是我們的首戰,如果不能贏得漂亮的勝利,恐怕其他軍隊會有閑話說出來。”營務參謀廖仲愷感覺肩上的壓力很大,青年近衛軍作為明星軍隊,在受到各方關注,各種新式武器首先往這裏送的情況下,卻沒有與之相符的戰績,要是這回表現平平的話,冷言冷語是在所難免的。
這支軍隊承載了魏季塵太多的期望,抽調過來的軍官都是進過軍校深造的,更是有大批視野開闊的年輕參謀,如廖仲愷、陳天華、蔣百裏等人。
而在另外一艘運輸艦上,同樣是青年近衛軍的旗幟,一名年輕人卻站在裝甲車旁邊,這人正是蔡鍔,蔡鍔是主動要求調到裝甲車隊來的,他看出了這種武器的潛力。
裝甲車隊隻有兩艘裝甲車,都是實驗性質的,好在裝甲車是和軍用三輪摩托車一起使用的,摩托車有五十多輛。
海岸上的倭人看到中方艦隊出現之後,便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急亂躥,那些平民就不用說了,俱是驚慌失措的四散躲避,而倭人軍隊則一臉蒼白的把守各處。
如今,這些日本陸軍才感受到了海軍的不可或缺。
旅順號上麵,劉步蟾放下望遠鏡,看著艦隊不慌不忙的將炮口對準了岸上,淡淡的說道:“開始吧!”
登時,便像是大地發怒了一般,從無數的艦船上,傳起沉悶的響動聲,海水被震動的船身壓得動蕩不已。
咚咚咚…
一團團的濃煙在炮塔上彌漫開來,炮管內的炮彈激射而出,對橫濱港口進行毀滅性的打擊。
轟隆隆…
港口內地動山搖,排山倒海的爆炸聲摧毀一個有一個的目標,倭人士兵俱是瑟瑟發抖的躲在工事中,祈求著炮彈落到別處去,岸上的海岸炮剛響起幾聲,便被戰列艦摧毀,留下一堆七零八碎的破銅爛鐵。
炮彈落點的中心,一個又一個的大坑出現,裏麵的倭人早已經灰飛煙滅,屍骨無存,而落點的周圍,倭人則被猛烈的衝擊波拋得高高,然後重重摔下,口耳俱是被震得溢出鮮血來。
炮火太猛了,猛的足以讓倭人肝膽具碎,血肉之軀怎可能擋住這些現代化的武器?
痛苦的呻吟聲在海岸四處響起,倭人好不容易修築的港口工事俱是毀於一旦。
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的炮火,讓倭人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地獄。
就連海軍陸戰隊指揮官何宗蓮都看不過去了,偏著腦袋看向劉步蟾,笑著說道:“劉大人,你這是要我們上去清掃彈片,還是幫倭人收屍呢?”
“老何,有你忙的時候,你們要在那個點登陸?”劉步蟾指著海岸線,笑著問道。
“就那邊吧,那裏被你們轟的沒有一個活人了,地勢也較為平坦,是登陸的好地方。”何宗蓮早就在觀察登陸地點了,劉步蟾一問,他便毫不含糊的回答。
“那好,是該你們出動的時候了,再轟擊下去,我怕炮彈也用完了啊。”劉步蟾打趣的說道。
運輸艦上,譚延闓看到有運輸艦在開始緩緩前進,不由一臉鬱悶的說道:“為什麼不是我們第一個踏上港口。”
“你就知足吧,人家海軍陸戰隊是專門幹這事的,我們怎麼能夠和他們比,他們要比的是第一軍團。”廖仲愷脫口而出道。
“和第一軍團比!”聽到廖仲愷心中還存著如此的雄心壯誌,譚延闓不由一臉佩服的看向他,第一軍團可是馬金敘的老部隊,不但稱號當中有個第一,就連戰功,從曆次的戰爭中一直都沒有變,都是第一。
“怎麼,譚營官你沒有信心?”廖仲愷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麼。
譚延闓撇撇嘴道“這話,你不該問我,而應該去問咱們的軍團長王將軍。”
王將軍就是王懷慶了,他可沒有這幫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青年們那麼有雄心壯誌,他恭敬的站在馬金敘的身邊,謙虛的和他商量作戰事宜。
馬金敘對這位天子近臣也很熱情,不時出言點撥兩句,氣氛很是和睦。
“海軍陸戰隊開始登岸了,不愧是訓練有素,專門用來登陸的軍隊,老夫手下的士卒恐怕難以做到這個程度。”馬金敘雙手舉著望遠鏡,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