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流蘇紅紅的小嘴唇微微的抽搐,可惜的是離境已經轉身離開了,她好想搖著小手帕跟離境說——師兄,你明天幫我請假吧,不然你幫我點名吧。就說我病了。
我病入膏肓了。
可是離境走的飄然,連個回眸都沒有留下。
宮流蘇默默的感歎,原本以為掙脫出了苦海,這後來還得繼續每天爬起來請安,就跟上早自習一樣。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若是住在祭司大人那裏,每天就不用起那麼早了,這能夠睡多久便睡多久也是一種福氣啊。
她現在可不可以申請搬回祭司大人那裏啊啊啊!!
屋子很大宮流蘇進去收拾好了東西之後洗了個澡便倒在床上睡覺去了。山穀裏麵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是冷颼颼的,宮流蘇倒在床上裹著被子歎息,這邊住的簡陋自然不如21世紀,現在這邊還沒有祭司大人住的安逸呢。宮流蘇歎氣,再歎氣。
在歎氣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看見白晃晃的光線立刻從床上蹦起來,我去,這是什麼時候了?立馬穿好衣服往祭司大人住的地方跑過去,第一天就睡過頭了?
宮流蘇跑過去的時候正好還遇見了離境正請安回來。
看慌慌忙忙跑來的宮流蘇眉頭一挑,可宮流蘇卻是慌忙中打了夠招呼便繼續跑了。
離境搖頭笑了笑,靜瓊穀多年來都是安安靜靜的,宮流蘇這一來這裏倒是歡快了很多啊。
宮流蘇跑到祭司大人所在的地方的時候,見到院子裏麵並沒有人,便順著一條小徑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整理儀容,正衣冠,發鬢不能夠亂。這拜見師父是很重要的事情啊,可是明明祭司大人都一直在這裏啊,可宮流蘇進去之後找不到祭司。
宮流蘇一直走都沒有看見人。
難不成祭司大人生氣了?
都說請安不能夠遲到,她遲到了。應該這麼衰吧,第一次請安就讓師父生氣了。宮流蘇在四周也沒有看見,便回頭繼續找,往屋子裏麵走,進去之後便看見屋子比較寬敞,裏麵有書架擺了很多書,應該是祭司大人的書房吧,四周掛了很多的畫作,裏麵的布置一慣的清雅,並無多少多餘的東西。
宮流蘇摸摸腦袋。
祭司大人到底會在那裏呢?
宮流蘇又在四處亂竄。
一路分花拂柳,在花藤間鑽來鑽去,宮流蘇總算是在一處臨水的亭子上麵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繞著石子路,一路沿著湖邊走。
那片碧綠的湖水上麵有淺淺的白霧縈繞,慢慢的升起,又被風吹散。
委實是美景。
亭子是用白玉石砌成的。而祭司大人則是背對她坐下,上麵有一張桌子,祭司大人則是坐在那裏煮茶,有淡淡的茶香縈繞出來,桌子上麵還放著一些點心。
祭司大人穿著一身白袍子,白色的袍子像是浮冰一般,與白色的冰原相互交錯,長長的頭發披散在身後,而他手邊的湖水中還有睡蓮開的正好。
他靜靜的坐在那裏,宮流蘇遠遠的看著,可是那個場景卻讓宮流蘇的心頭沒由來的一緊。
時光流轉,滄海桑田。
這個畫麵依然躍然在自己的腦海間。
他的腦海裏麵突然蹦出了一個裂縫,好似這個場景自己也在曾經的時候見過。
夢中?還是幻想?
真實還是什麼?
宮流蘇有些分不清。
宮流蘇慢慢的走近,腳步聲很輕,不過祭司大人卻已然轉過頭,淡淡的目光掃視一眼便轉過去,隻是那一眼,宮流蘇的心卻咚咚的跳起來。
祭司大人那雙淡漠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一掃而過,好似深淵,像是一口枯井,讓人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宮流蘇立即清醒過來,沒有忘記自己到底是要幹什麼的。
立即向前去,低頭給軒轅靈修施禮。“師父,徒兒流蘇來向你請安。”
祭司大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沒有讓宮流蘇前進或者任何指示。
押了一口茶之後輕飄飄的說道,“如今日頭高升,時間不早了,你今日來晚了。”
祭司大人的聲音很輕,不過卻有一種很蒼涼的感覺。
宮流蘇理虧,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低了頭,現在不晚了,估計有九點了吧。
“師父,我睡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