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問,淩王,當你知道流蘇生病了,那是什麼時候?”宮流蘇在繼續追問,西陵王府的人都探長耳朵,不過每個人的臉上有不屑,還有鄙夷的目光。
“....”宮定南回頭瞧宮流蘇,濃黑的眉毛微微的上挑。“這個....為父已經不記得了,不過蘇蘇,你問這個做什麼?”
宮流蘇冷笑,將宮定南問的話拋在一邊不回答。
“是在我生病的第三天對吧,那時候我已經病了三天了,淩王才知道消息然後趕了過來。”
宮定南沒有想到宮流蘇竟然記得這個,肌肉有些微微鬆弛的臉頓時僵住了,一張臉頓時漲紅。“那次本王是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才知道的晚了些,回來才知道樂了那件事情......”
他手心裏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宮流蘇笑了笑,略微蒼白的唇角掛滿了嘲諷,“有事情處理?淩王所說的事情便是帶著王妃沈清姿出門遊玩?這就是你的正事?”
宮流蘇還記得那天。“怕是你都已經忘了吧,那我幫你記起來如何?那天帝都下了很大的雪,你和沈清姿要去看雪景,娘親那時候還懷著身孕,聽說你要出去便親自去送入冬替你做的披風,去的路上滑到了丟了孩子。那時候所有人都在急著救母親,帶我的奶娘出於疏忽,所以我被人帶到了池塘邊,故意給推進了池塘,冬天,池塘裏麵的水都有冰塊,一個三歲的小孩滾下去必死無疑,可偏偏老天讓我活了下來。
可是那個時候院子裏麵找人去通知了你,你回來了嗎?沒有,等到第三天你才和沈清姿回來,那時候母親的孩子已經沒了,而我發著高燒,母親但是多擔心啊,那時候府裏麵的大夫都看不起娘親,娘親便心心盼著你回來,能夠看在夫妻情分上能夠找個大夫來救我,可是你呢?你沒有回來....我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成了傻子,而娘親則是寒氣入體,留下了病根子......”
宮流蘇回憶著這個孩子的記憶,冷冷的瞪著宮定南。
宮定南的臉上不知道是出於氣憤還是羞色,那張臉氣的漲紅。
回望著宮流蘇,“按照你得意思就是,是我害你們母女成了這樣?可當初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的確是在三日之後,立即便趕了回來。”
宮流蘇冷冷的笑了笑,“淩王,你是一家之主,剝奪了一個正妃管家的權利,將自己的正妻放在一邊不管不問,你在外麵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你是秀逗了嗎?難道你不知道當時的妻子在淩王府是個什麼樣的地位,處境?三日之後趕了回來,你也看不出其中貓膩?若是沒有人故意使計,你三日之後才知道這件事......若是沒有人吩咐下來,誰敢這麼做?”
宮定南麵對宮流蘇一個一個有力的質疑,額頭的大汗滾滾落下。“難不成你還說是清姿在命令那些人?那時候你才三歲,知道什麼?再說,當初也是你母親沒有能力管王府,這才將權利給了清姿,清姿一直待你母女很好,也待你很好,怎麼會暗中使計?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
那時候宮流蘇才三歲啊....宮流蘇冷笑,“親生,不也隔了一層肚皮嗎?親生,若是親生還會毒害自己的孩子?二娘待我如親生,那在我生病的時候,母親生病的時候,她為何從中作梗?母親病重,那時候我還是個癡傻兒,為何母親一個西陵王府的郡主卻要被移出府外?宮流蘇原來是太子妃,等到回來之時,太子妃人選成了姐姐宮羽微,你將自己的妻女棄養在外多年,怕是這帝都的人都不知道吧?倒是自己的女兒變傻,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宮定南的心噗通一跳.....有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必須麵對啊。
西陵柔雪的那件事情一直都交給別人處理,每月都有派人送去東西,可是宮流蘇卻說沒有送過。母女兩個過的清寒,這出乎宮定南的意料之外。而他原本是將宮流蘇的事情隱藏的好好地,卻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風聲,宮流蘇是傻子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帝都的角角落落。
事情自然不是宮定南做的。
沈清姿雖然是他喜歡的人,出於愧疚,加之不喜歡西陵柔雪,將王府的管事權都給了沈清姿,那時候沈清姿總是在他的耳邊說起西陵柔雪母女,久而久之,宮定南也對母女倆個更加生厭,許久都沒與去看過。即便是家宴上看見西陵柔雪,也不大理會她。西陵柔雪是西陵王府的人,性子極好,對於宮定南這樣的性子也不大管。而宮定南也怕她身後的勢力,所以頗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