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翠花姐把我和無霜叫到了她的房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傳統詞彙,三個女人一台戲。
我知道翠花姐是傷心難過,女人幫的用意很多時候並不隻有逛街購物的作用,很多時候還體現了療傷劑的功效,我自知不怎麼會安慰別人,但是靜靜的聆聽,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她安靜的整理著大勝的衣裳,我和無霜坐在桌邊替她將很多年前的書本紙張整理好,說實話,來這麼久,我這是第一次踏入他們的房間,很古樸,很整潔,東西也並不多。
無霜一邊整理一邊小聲說道:“大勝哥不是說他不識字的麼?他不是說他自小就長在這裏麼?怎麼……還會是……”
翠花姐聽見這話先是停了動作,隨後拿了兩件以上裝進布包,全程都是安靜異常,連眼眸的流轉也是遲鈍非凡。
“其實他是老爺撿來的孩子,聽公公說過,早年村人剛剛準備隱居的時候,在路上看見了哭泣的他,就撿了回來,那時他才5歲左右,剛剛記事,未免他傷心難過,所以從來不提他的身世……後來公公婆婆相繼去世,這個事情慢慢的就在村人中消失了。”
翠花姐的聲音很低,看得出來,即便自己的丈夫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做過什麼讓別人都發指的行為,在她心裏那也是一個神,一個堅定不移的未來。
“咳,姐啊,你就這麼傻,這麼多年啥都不說,悶悶的像個葫蘆……”
“你在外麵也不容易,我有什麼好說的,現在啥也不求了,隻盼著錦盛能好好長大,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她眼底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母愛,源遠流長。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我說道。
“小慕,也謝謝你,這麼肯幫著我們,無以為報,就給你磕個頭吧。”她真的像極了農村婦女樸實無華的樣子,可是下跪這個我如何受得起,連忙將她扶起。
“翠花姐你這是幹什麼,我早就和你們是一家人了,這麼見外,如果不是我們的到來,這個家不會變成這樣,大勝哥也不會……”我象征性的抹了抹眼淚,這種場合不哭不合適,哭出來呢我又覺得有些……做作了。
“這事兒與你們完全沒關係,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她生氣的把手上的衣服一摔,硬邦邦的露出一個類似信件的東西,她輕輕的拿起,我知道翠花姐不識字,可她卻看了那封信好久,我也沒有提議拿來,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鍾。
“這一定是他寫的,替我看看……”隨後她將信件交給了我,無霜沒有表情,隻是衝我使了個顏色,我心知肚明,望見了信封上秀氣的字體:翠花收。
小心翼翼的打開信件,無霜湊了過來,看了兩眼,便挪步過去,輕聲說:“我也不識字。”我狠狠的瞪了她兩眼,你毛線不識字,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你不識字我立馬我就撞牆去。
粗略看了兩眼,我終於知道這死丫頭決定不管的真實原因,全文籠罩在濃濃的悲傷中,而且還清楚的介紹了他到底是為何人工作,為何人監視村人的,估計是他根本就知道翠花姐不識字,這封信遲早會是由別人看見別人念出的……
靠,這死人死了還擺我一道,我猜從最一開始,大勝就是寫給我和楚皓宣的,這事兒要放在楚皓宣身上,我相信他可以很好的解決,但是放在我這裏,我又要騙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