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分鍾過去,我突然聽見房上有窸窣的腳步聲,不過動作看起來並不利落,有些拖泥帶水,還有些哆嗦。
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沒有再出現任何的不同來。隻有細微的風吹進,晃得門板有絲絲聲響,一切照舊如常。
我猛的推開他捂住我嘴的手,然後使勁用腳一踹,他沒料到我這無影腳的威力,直接從床上跌了下去,極為狼狽。
“慕晴你……”我坐在床上揉著發疼的胳膊,沒給他好臉色。
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沒有再說下去,拿出被子簡單的鋪了一下就躺下睡覺,我知道他應該是意識到我是個女性,然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吧。
哼,我是女人這件事真這麼好笑?這麼……容易讓人忘記?我是有多爺們啊。
“楚皓宣……內個……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監視咱們麼?”
我趴在床邊好奇的問道,他一隻手放在腦袋下麵,一隻手擋住眼睛,外麵的月光很亮,照在屋裏,正好可以看見他嚴肅的表情。
而這一刻,我卻想起了一首古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你想家了麼?”
直到他問出這句話,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將那首世界名詩念了出來,想家了麼?我還有家麼?慕晴想家了吧?她還有家。
“想……不想,有什麼好想的,他們可以將我賣掉,我就沒有想的餘地!”
“畢竟血濃於水,不是說斷就可以斷的……如果我父母健在……”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們都開始無話可說。
血濃於水的親情,在現代,我隻有一個對我真沒什麼感情的父親,還有個自小就不懂得盡母愛的母親……他們都真的愛過我麼?他們有沒有我這個女兒,不照樣活得很好麼?
可是我沒有他們……也一樣活的很好。我倒寧可,從小就是孤兒。
“我還沒有聽你說過你的家庭呢……你父母去世了麼?”
他靜默了許久,翻了個身,背對著我,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很笨,就想將這個話題掀過去,還未開口,就聽見他悠悠的聲音飄來。
“我從小就沒有父母,他們去的早,我和師傅相依為命……師傅待我很好,讓我上私塾、教我武功,前年他去世了。我就開始闖蕩……”
“原來我們都是可憐人……我的父母從來不愛我……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
“你父親不是……很關心你麼?”
呀,忘了我是慕晴了。很多話說出口會高興一點,可是我注定了隻能悲傷。
“哦哦,我母親前幾年去世了,父親娶了二房,就開始冷淡我了……”
遲早我會死在自己圓的謊裏,然後越纏越緊,作繭自縛。
“你還沒告訴我,他們為何要監視咱們?”
“你猜!”
“猜毛猜,趕緊說!”
“咳……因為我們會讓他們……有知識,他們應該是怕我們把他們這裏說出去?還是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大晚上趕緊睡覺,明天還有那麼多事兒呢!”
這個人還真是,話說到一半,我又想問,就聽見他有節奏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我大聲的哼了一嘴,這哥們就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