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城華陽小區張朝貴的房間中,他正在和高中的一個好朋友徐靜開著視頻聊天,他告訴徐靜明天他就要和張朝貴、濮影找工作了,徐靜一直在和他說些找工作應該注意的事,徐靜是一個乖巧細心的姑娘,大學是在上海讀的,畢業之後在上海的一家教務機構找到了一份雙語翻譯的工作。以前高中張朝貴寫一些抒情小短文總是喜歡給徐靜看,當然他們的關係也僅僅是好朋友而已。
張朝貴:靜姑娘,你在上海有聯係孫繁麼?不知道他現在和朱情怎麼樣了!
徐靜:你管的事還真多呢!我沒有看到他唉,小貴,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把你女朋友照片給我看看唄。
張朝貴:你等著啊,我給你去找找
……
張朝貴說著在電腦裏給徐靜找程景的相片,找了好幾張,將他們在黃山的照片一張張傳給了徐靜,照片上兩人幸福甜蜜的樣子讓徐靜狠狠的羨慕了一番。
徐靜:嘖嘖,你小子運氣怎麼這麼好,從小到大圍在你身旁的都是美女。說說你是怎麼勾搭上人家的唄 !
張朝貴:有些東西是你羨慕不來的,哈哈,這個我得慢慢說啊……
張朝貴運指如飛的在電腦屏幕上打下了他和程景兩人相識的過程,想到之前的那些事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程景永遠都是他的驕傲。
可惜今晚他打程景電話並沒有打通,他也從來沒有和程景視頻過,程景總說視頻中的自己不是真實的她自己,相比之下她更喜歡打電話,喜歡聆聽彼此的聲音。張朝貴隻認為這些天程景天天複習考研,太累,也沒有時間接他電話,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此刻的程景並沒有去海口,而是在她父母的陪同去去了昆明。程景的病情已經刻不容緩,上午那個好不容易約到的主任所說的話一直徘徊在程景的腦海中。
“孩子,你這病情發現的時間太晚了,你這屬於慢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現在已經到了加速期,做化療不是沒有可能,隻是需要骨髓移植,手術費用會比較高,成功率大約隻有百分之三十。孩子,你這病屬於白血病中最難治愈的一種,到現在,這種白血病的發病原因到現在醫學界都沒有一個定論……”上午戴著眼睛的那個血液科的國內知名主任的一臉認真嚴肅的語氣和程景媽媽一直低聲哭泣的樣子一直閃現在程景的腦海裏。
程景沒有想到,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本來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了些預感,四月份在海口的時候她其實已經被查出來了有白血病,隻是當時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經過兩個月的耽擱,她的病情已經加深了好多。隻是所有的這些她都不在乎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她隻是覺得上天給了她一個顛沛流離的命運,她不想逃避。
現在她家人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做化療,程景說她不想做化療,可是程景爸媽堅決不同意,他們隻有程景這一個女兒,他們不想程景從這個世界離開。可是看似柔弱聽話的程景在這件事上顯得格外固執,她堅決不做化療,為了這件事她剛剛和她爸媽吵了一架。
這夜,在昆明市市醫院的病房裏,程景一個人想著從小到大所有的人和事,想來想去又想到了張朝貴,她的手機被她爸媽沒收了,她沒有辦法聯係到張朝貴。洋娃娃一般的臉龐突然掛滿了晶瑩的眼淚,病房外關上燈之後,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幹淨而又空蕩的病房,夏日中冰涼的夜,一切的一切都在時光的流逝中最終定格,定格成隻屬於程景的一個人感歎傷心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