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你他媽的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了呢!”花榮說著推了張朝貴的胸口一把,張朝貴齜齜嘴向花榮笑笑。
“我早說了他死不了,這家夥以前和我們上逮天上裝逼神,以後還要我們下捉地下無常鬼,豈是能醒不來的!”濮影說著理了理自己的發型,過長的劉海配上新換的全框眼睛,使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文藝小青年。
“你小子,想不到一回家就出了這麼個事,不過不影響,繁哥幫你頂著!隻是我和我老婆一個月的香港澳門蜜月遊還沒有結束,就回來看你了,還好你小子還是醒過了,不影響不影響!”孫繁搖著頭說道,臉上恢複了以往的那種笑容,張朝貴看在眼裏暖暖的。
老張死死的看著他兒子,他都以為自己的兒子再也醒不過了,醫生說如果張朝貴在一個星期之內如果醒不過來,大概就永遠醒不過來了,想不到張朝貴卻終於在第七天上午醒過來了,老張不免老淚縱橫,王金鎖也轉過身,沒有人能看得到王金鎖此刻是什麼反應,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的到她內心的喜悅和激動。
“我到底怎麼了?我好像睡了一覺,睡的好香!”張朝貴邊說邊尋找許威和姚芸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怎麼都沒有找到那兩人的身影。
“你他媽的昏迷整整一個星期了,害的老子畢業論文一結束就和蠻蠻回到了陵南,影比和繁比也急忙趕回來了。你這次可真把我們給嚇到了!對了,還有一個姑娘在你的床頭守了好幾夜,結果把自己給累暈了,現在在你隔壁的病房裏躺著呢!我艸!”花榮說著又推了張朝貴一把,張朝貴看了濮影一眼,就知道花榮所說的那個姑娘是姚芸,兄弟幾人之間的默契感無需多言,用一個眼神就可以確定。
“小貴,你這回玩笑開開大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醫生說,你要是晚送來一個小時,大概你命就沒有了,你說你玩什麼不好,你玩命?和那兩個富二代在一起玩命。你玩的過他們嗎?”濮影一直對姚芸和許威有意見,因此這麼說,張朝貴心裏也能理解,但是他的記憶隻停止在自己倒地的那一瞬間,他的後腦勺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接著他就昏迷了過去,按照花榮濮影的說法,看來他已經整整昏睡了一個多星期,想到這裏他猛地想起什麼,向眾人叫道:“手機!手機!給我手機!”
“我們沒有看到你的手機啊!”孫繁接話說道,其他人也是搖了搖頭,張朝貴沒有辦法直接拉住了濮影,從濮影的口袋裏拿出了濮影的手機,可是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弄,到最後還是將濮影的Iphone扔給了濮影。
“幫我打一個電話,現在打,電話號碼133009070……”張朝貴報的正是程景的電話,這樣子算來,他該有十天沒有打電話給程景了,不過好歹自己平時記住了程景的電話號碼,不然現在想打給程景都難。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電話接通了,程景柔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傳了過來,張朝貴急忙從濮影手中接過電話。
“妹妹,是我,我這幾天出了點事,沒能給你打電話,你最近還好吧?”
“張朝貴……”程景拿著手裏的電話沒有忍住,哭出了聲音,這一個星期她一直打電話給張朝貴,可是張朝貴的手機都是關機,在一個星期裏,她做了好多好多噩夢,每一個噩夢都是關於她自己。她夢到自己一個人躺在一片一望無垠的雪地裏,她想爬起來,可是無論怎麼掙紮都沒有力氣。每一次就是這樣醒了,有時候在旅館的淩晨,或者在前往下一個旅遊點的旅遊大巴上,醒來時身邊也沒有任何人,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
她甚至想退訂到上海的機票,因為張朝貴一直沒有消息,她不停的打電話給倪猛,倪猛卻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朝貴聽到程景的哭聲,頓時自己的眼裏也有淚水溢出,以前他一直不知道生離死別究竟是一種什麼滋味,就在他醒來之後他都沒有感覺自己和以前有什麼不同,但是聽到程景的哭聲,他似乎在漫長的歲月裏沉睡了一個世紀,這個世界他什麼都可以忘記什麼都可以放棄,但是他永遠都不能忘記程景,因為在他說程景的那一刻起,程景就是他的唯一。哪怕姚芸再美再好,哪怕沈涵回頭求饒,都比過程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看了看周圍那麼多人,也說不出來什麼,隻是靜靜聽著程景的哭聲,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放開嗓子和程景一起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