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沒什麼事你也回家吧!這段時間算作姚伯伯麻煩你了,我會補貼給你的!”姚泓偉開始向張朝貴發逐客令,姚泓偉要張朝貴這段時間照顧姚芸也是無奈之舉,姚芸天生調皮,以前還算能受得了許威,要是換做別的保鏢姚芸肯定不答應,姚芸這段時間挺黏張朝貴,用張朝貴正好看住姚芸,再暗地裏找人保護他們,這樣子既起到了保護姚芸的效果又避免了姚芸的抵觸,老狐狸的用心不可謂不深。
“我知道了,姚伯伯那我走了!”張朝貴說完就向門外走去,姚芸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發呆,想叫住他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叫出口。
“爸爸,我去睡覺了!”姚芸向姚泓偉說道,姚泓偉搖了搖手就讓姚芸走了,今天為了許威的事他也煩透了腦筋,總算動用了多年的人際關係,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零市吳錦蓉那邊死了2個,重傷5個,輕傷20幾個,陵南許威這邊死了1個,重傷6個,輕傷10幾個,整體來說許威還算占了便宜。還好發生事情之後兩家統一了口徑,這樣子才把這件事給活生生地壓了下去。
“阿彬,明天讓阿宮阿福他們兩個暗中保護小姐,最近保安工作做嚴密一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姚泓偉長歎了一口氣,一跛一跛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今晚他也累了,想休息了。
張朝貴開始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他總感覺有什麼人跟著他,他的腦海裏不斷閃現出汪朋的音容笑貌和最後汪朋蓋著白布被人從急診室裏退出來的樣子,他看著被月光和路燈照亮的街道,陷入到一種無聲的痛苦之中,這種痛苦像四麵而來的風聲緊緊地將他圍住,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回到家的時候老張和王金鎖已經睡著。
張朝貴開著房間的燈,不想睡覺,他打開了電腦,看網絡上對於零市發生的這一事件的報道,百度貼吧裏有人在直播,張朝貴點開帖子看了看,圖片上的場麵真的很血腥很混亂,不過圖片隻有幾張而已,更多的是文字直播,張朝貴從頭到尾看了看,也算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泓偉集團開在零市市郊的一個地下賭場被吳錦蓉的手下給砸了,許威接到消息之後,忍不住憤怒,聚集了一批人馬就去圍截吳錦蓉的手下。兩撥人馬相遇之後,便是一場械鬥,許威這邊汪朋表現地極為勇猛,一人砍翻了好幾個,後來被對方一人一刀捅中了小腹,中了致命傷,也算是自己的報應。
帖子最後說這件事會被雙方給壓下來,因為零市最近正在評省級文明城市,如果這件事暴露出去必然會影響零市的形象工程。
看到這裏,張朝貴的嘴角不自然地笑了笑,想不到事情的解決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開始躺在床上,想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這夜他沒有關著燈睡。
果然第二天張朝貴醒來的時候,老張正在看早間新聞,新聞上正好報道了昨晚零市的那件事,新聞上說一群農民工因為薪資問題和建築公司的保安之間發生了劇烈的衝突,幸好公安武警趕去的及時,才避免了鬧劇的發生,新聞上領導和市民們紛紛亮相,接受采訪,早已看不到一點兒兩幫人爭鬥的影子。
張朝貴感覺到一種恐怖,一種媒介被控製之後了解這個世界的恐怖,我們明天接受著不同的信息,可是我們永遠不知道真正的信息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我們所看到的大部分訊息不過是媒體所製造好的,我們知道的永遠是媒介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一件事情,通過媒介的技術處理,或許呈現出來的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在這個媒介設置議程的時代裏,我們很少有人能逃脫的了媒介的控製,而媒介掌握在這個國度精英階級的手中,平民的力量永遠是微弱的。
張朝貴匆匆吃過早飯就準備去法院辦公室上班,臨出門的時候老張動動嘴唇想說什麼,但是看張朝貴匆匆出了門就什麼也沒有說。
“我真的擔心小兔崽子和姚家的人走得太近引火上身!”老張哭喪個臉向王金鎖說道,王金鎖也隻能歎了口氣。
“怪隻能怪我自己沒什麼用,不然也不會到處被人欺負,姚家和喬家我們老張家都惹不起啊!”老張垂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