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容易孤獨的,當夜晚來臨的時候,當黎明到來的時候,當你思念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感覺會異常的濃鬱,就像午夜剛泡的一杯苦咖啡,於是孤獨伴隨著思念就有了它存在的意義。
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爆發的時候,當他們沉寂了太久,那次爆發就顯得異常驚人,就像張朝貴,大學裏的默默無聞,注定了他的狼狽離去,但是當他接觸到任何工作機會的時候,他就瘋狂地把自己變成了一頭狼,一頭嘯天呼地在工作中麻醉自己卻在人群中安靜行走的狼。許多年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頭羊,他認為隻要自己安靜地做好自己,這個世界就不會太虧待他,但是他想錯了,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所以他從接觸工作的那一刻開始就以一頭狼的標準要求自己。
就像強琳琳可以去澳洲留學,就像姚芸、許威可以代表泓偉集團參加企業交流大會,就像他弄壞了許威的車,卻不要半點賠償。就像在海瀾之家,許威可以一次性地幫他刷一套價值上千元的西裝,而張朝貴的口袋裏,一般情況下所有的錢加起來都不會超過兩百個大洋。這就是差距,這就是一個人天生下來的差距,我們因此就能理解,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做一些瘋狂的事,不是因為他們天性張狂,而是被這個世界所逼的。良知和正義在這個社會慢慢地被人遺忘,於是我們便看到了“釣魚執法”,看到了“彭宇案”,看到了一件件讓我們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種差距不是不可以彌補,隻是我希望你在彌補的時候,無論怎麼樣,都不能放棄你內心最深處的善良,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但是好人,必定會坦然麵世、幸福安康。
張朝貴在床上卷成一團,光頭下午甩他的兩個耳光突然在他的腦海裏閃現了出來,那一瞬間他想到的不是去抵抗,而是忍受,那一刻他成了一個溫順的羔羊,而這絕對是花榮和許威所忍受不了的,花榮一般語不投機三句話便打,許威則變現出一種目無一切的輕狂,這個病態的世界,唯有強者才能生存,唯有強者才能引導這個世界,而他張朝貴永遠不是,他變不了,不是他不想改變,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說法自己,但是他也是一匹狼,一匹懂得自己真正需要什麼的狼,要麼忍受、要麼爆發,要麼默默無聞、要麼致命一擊,這是張朝貴在心裏給他自己的回答。
出來混的,總要還的,沒有人能逃脫的了,也沒有人能預料的了。
夜,像一個巨大的鍋蓋蓋在了陵南的上空,這夜會有多少人會陪著這個小城一起不眠。
“我就是不懂溫柔不夠纖細不能了解你,到最後我們的愛降到穀底……”
張朝貴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抓起板磚機看了看,卻是海口王笑雨打的電話,以前這個時候他們經常在一起吃夜宵,而現在卻不知道王笑雨在幹什麼。
“喂,老黑,起床尿尿啦,怎麼多天也不能我們幾個打個電話?老闞想你啦!”王笑雨猥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艸你大爺,我好不容易才睡著。”
“老黑,我送給你的蘿卜你還帶在身邊不?”看來王笑雨手中的電話已經被張雨喆那個丫頭給搶走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們在幹嗎呢?”
“什麼幹嘛啊?不知道誰以前這個時候還和我們在一起唱歌吹牛喝酒吃夜宵呢,你丫回家才幾天你也改邪歸正了!”卻是闞生生接過電話說道。
“我現在上班啊!天天累得像條狗一樣,哪有你們那麼悠閑!”
“上班?你上什麼班?當鴨子?”
“我了個去,你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啊!我現在白天在法院實習,晚上去KTV兼職,整個人累的像一個駱駝。最近的經曆簡直比17K網上的那些小說還要精彩,我都快能寫一部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