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朝貴和姚芸並排走在了陵南城的街道上,昏黃的燈光讓張朝貴似乎回到了南海大學中的校園。和姚芸一起走著,他幾次都想到沈涵,想以前這時候沒事的時候,他總是和沈涵漫步在校園裏,可惜那時的甜蜜現在隻是無法忘卻的回憶。
張朝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姚芸的要求,單純的是自己餓嗎?貌似從小到大他對於女生的要求就沒有拒絕過,而麵對姚芸他好奇的是,她明明有那麼好的條件,可以去大城市裏發展,為什麼會留在陵南這個小小的縣城,難道陵南城對於姚芸有著別一般的含義嗎?他看著姚芸那一張精致的小臉,心裏對她也充滿了好奇,這樣的豪門貴子平時會做些什麼呢?大學裏會不會和他一樣,一天到晚隻呆在宿舍?夜風下姚芸不停的裙擺,讓張朝貴不經意間想起當年高中的女神燕子,女神是他一輩子躲不了逃不開的傷痛。
“才子,當年和你齊名的濮影呢?”姚芸似乎有意無意的問道,高中的時候濮影和張朝貴並稱陵中雙子星,一人以善寫傷感小散文聞名,而另一人以善寫詩歌著世。可是後來兩人都慢慢地埋沒了,張朝貴大學裏還真的碰見了一個大詩人王小妮,他還上過王小妮老師的課,當時他就想把濮影推薦給王小妮,可惜那時候他打電話征詢濮影意見的時候,濮影說他已經燒掉了他所有的詩稿,並且發誓說他再也不寫詩了,這件事隻好作罷。
“濮影,已經死了!”
“死了?怎麼可能?”
“不是,是以前的那個濮影已經死了,現在的濮影已經不是高中你所知道的濮影了,你麵前的張朝貴也不是當年那個張朝貴了,我們都變了,都被生活被命運打壓到最低層了!”張朝貴想起前不久看到的濮影,低著頭黯然地說道。
“你又玩傷感了,好了,不說以前了,你大學是在哪兒讀的?”姚芸似乎很有興趣地問道。
“海南。你呢?”
“南京,你們那一群人啊,高中的時候就是太高調了,整天一副天下舍我其誰的樣子,可是你們不知道當時你們在其他人心目中的樣子,我認識的人都說你們是瘋子,整天不務正業,沒有什麼實力卻一天到晚張狂的瘋子。其實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你們幾個真的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低調。”說道這裏姚芸又衝著張朝貴笑了一笑,姚芸雖然隻有一米六的身高,但是她穿著高跟鞋,看樣子和張朝貴差不多高了。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這一瞬間張朝貴想起以前在海南的無數個夜裏,他就是陪著沈涵逛在校道上,兩人手上都拿著一杯熱奶茶,當時張朝貴覺得能和沈涵在一起喝著熱奶茶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可是沈涵從來都是沒逛一會兒就說自己累了,一直也沒有陪張朝貴逛完整個校園,一直等到他們分手,等到畢業,最後還是程景幫他完成了他心中和一個女生逛遍整個校園的心願。
他還喜歡沈涵嗎?應該是不喜歡了,他在心裏告誡自己現在隻能一心一意地喜歡程景,忘記沈涵,就像當年喜歡沈涵時忘記那個小學妹一樣忘記沈涵。
這麼晚,陵南城的餐館大部分都已經關門了。十一點鍾,小城的街道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要不我們去礦二娃吃麻辣燙吧?”張朝貴提議道。
“什麼礦二娃?”姚芸一臉的疑惑問道,
“礦二娃你都不知道啊?你到底是不是陵中畢業的啊?”張朝貴一臉疑惑地問著姚芸。
“我真的不知道啊,怎麼啦?”姚芸的臉上顯示出一股小女生的嬌澀。
“那你知道淮南牛肉湯。知道老奶奶炒麵嗎?”張朝貴跟著問道。
“不知道。”
“天啊,你到底是不是陵中的學生啊?你難道就沒在學校周圍吃過夜宵或者早飯嗎?”張朝貴像看著火星人一樣看著姚芸。
“我哪知道啊,以前我上學有人送,晚自習一放學就有人接回家,我怎麼知道啊!”姚芸似乎有些激動地說道。“我高中一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天天要不就是學習要不就是發呆,唯一的娛樂活動就是看看校刊,我怎麼知道啊?”姚芸似乎急了,說話的語調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