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氣了,可是,隻因一次沒有戴麵紗,就能使我清冷淡漠的師父而生氣麼?
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其他原因,還是因為我這左臉上的妖枝太過嚇人了。
我咬著唇,看著他道:“為什麼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那個任何人也包括師父你是不是?難道,師父你也認為青兒是妖精是狐媚子麼?”
他輕輕搖了搖頭,躲開我的眼,目光看向別處。
他這個樣子,我心中火氣更大,諷言道:“你的這個‘不’又是回答的青兒哪一句,是那個任何人中包括師父呢,還是說在您眼中青兒不是妖精也不是狐媚子呢?”
我臉上強笑著看著他的側臉,而他卻隻是沉默不語,
“那為什麼青兒臉上的傷好了,你還是要我戴麵紗,我總以為師父與別人不同,卻沒有想到像師父這樣的仙人也會這種,如此在乎容貌。”
“不,不是。”
他聲音聽著有些慌亂。
“那為什麼非要讓我戴麵紗,我的臉長的那麼不堪麼,那麼入不了你的眼,讓你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嗎?”
問著他,我自己卻像是在受酷刑一般,聲音越發哽咽,任淚水肆意狂流。
“不,不……不是的,青衣不是你想的這樣。”
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在與我對視不過一瞬後,又迅速撇開看向別處。
“不是我想的這樣,那又是怎樣?”我含著眼淚,苦笑道,看著他睫羽閃動,刻意避開我的眼眸。
即使,是我錯誤以他了,他也不會解釋半句,這讓我很氣憤。
“那青兒就不戴麵紗了,至少在瑤山,我不會戴,我想要讓師父和大家看到青兒真正的樣子。”
他目光中有些難以置信,還有一絲隱忍的怒心。
怎麼,還要發火了不是?我在心中苦笑。
“青衣,你……”
“哼,不行,我偏不,這麵紗青兒此生都不想再戴了。”我癟著嘴,心裏麵一陣委屈。
“不行。”
猛然,下頜被他堅堅捏住。
指下的力氣很重,漆黑的黑眸,緊抿的唇角,告訴我,此刻他生氣了。
眸中溫柔已經散盡,目光中寫滿了指責,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我的一場夢。
“師父,我……”
眼睛刺痛,淚水直往下淌,直視著他憤怒的臉龐,我不畏懼。
師父眼中閃過錯愕,複而恢複平靜,頜下的手指慢慢放開,側過身,背對著我,看向那梨花,任風吹花瓣凋落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