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我……。”
“我不聽,我不聽……”,我腳步慌亂倒退數步蹲坐在地麵,用手指緊堵著耳裏,不想聽他的聲音,不想聽到。
感覺到他向這邊走了過來,我快速站起,不去理會,他在身後詫異的眼神,疾步衝跑出竹樓。
為什麼,為什麼你也要騙我?
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可悲的令人笑話。
夜裏,風吹的紙窗呼呼作響,夜似漫長的永無盡頭,漫長的似乎永遠都看不到天亮了。我躺在床上淚如雨下,好久都沒有睡著,隻覺得皮膚被眼淚刺的生疼。
這一晚我睡的很晚,第二日醒來之時,天色已經是大亮了,起來照鏡子時,被自己嚇的半死,本已經是麵目全非的臉,如今,就連這雙眼睛也哭成核桃了。
“青衣,怎麼還沒有起床啊?”門外又再響起了東寶稚嫩的聲音。
“哦,快好了。”
麵紗今日是不能戴了,從床下木櫃裏翻出那破舊的木箱,將那縫有白紗的鬥笠拿出戴上,才慢悠悠走去,將門打開。
“今天怎麼那麼晚才來叫我啊,你平日裏不是很早麼?”
小胖子手中端著食盤,繞開我走了進去,踮起腳將食盤放到了桌麵上,回過頭來,奶聲奶氣道:“師父命我午時過後再來叫你,所以今天來的有些遲。”
不提師父還好,他這一說,昨日晚上的事,又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騙我吃了五年的無用之藥,口口聲聲說能治好我臉,害我白白抱了五年的期盼,想起來我就一肚子的怒火。
“師父,他今日出遠門了,他去……”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不想知道他去哪裏了。”
衝上前,將桌上食盤打翻在地。
東寶眼中滿是驚訝,難以置信看向我:“青衣?”
我有些不耐煩,一把將他衣領提起,人往外推去,“走走走,沒事就快點走,別在這裏礙眼,我想休息了。”
小胖子掙紮著,扭過頭不解道:“你不是剛剛才睡醒麼,現在又要睡啊!”
“是,我又想睡了。”我特不耐煩朝他吼了一句,嚇的他麵色發白,一股溜變成狐狸模樣滾了出去。
他一離開,我立馬將門緊緊關上。目光轉向地麵卑微地躺在角落裏的兩粒藥丸,蹲下身將它從地上撿起,緊握在手中,五年了,這藥我恨透了,轉身將它丟出窗外。
這藥我不會再吃了,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