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山坡上,一個少年正躺在地上。一雙有神的眼睛半眯著。將手上的鞭子折了起來,枕在腦袋後麵。
他知道又要把羊趕回去了,歎了口氣,起身。
晚風就這樣輕輕的吹著,柔和的吹在少年的臉龐上。
少年皮膚白皙,即使穿著粗糙的爛衣破履,可卻掩蓋不了眉間的英氣。
少年名叫故人,是壩兒村的一個村民,今年十六歲,是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父親和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拋下他去了其他地方,這麼多年故人一直住在張老頭家裏。
張老頭是一個遠近有名的怪人。
老頭很邋遢,要說他最大的愛好是什麼,那莫非就是喝酒了,經常喝他個醉生夢死,酩酊大醉。
故人對這個景象早就習以為常,但張老頭的酒葫蘆讓故人甚是好奇,就是無論他用多大的勁都打不開,張老頭就常常吹噓道:我可是仙人,你怎麼能用的了仙人的東西呢?故人自然是不信的,仙人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是一個經常喝的大醉的邋遢老頭?
故人回到了張老頭的家中,將那扇一推便吱吱呀呀的門推開,一看張老頭還沒有回到家裏,故人便一頭趴在炕上,想要偷個懶,睡睡一覺。
卻不料他前腳剛趴到炕上,後腳張老頭就進了屋門。
被張老頭逮了個正著,怎麼會輕易放過故人,張老頭將他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臭小子還不趕緊去把飯做好。”故人沒有一點脾氣的爬了起來,轉身就要向灶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故人的背影,張老頭露出了驚奇的眼神,心中暗暗想到:這小子,比十四年前的時候強多了。
晚飯十分簡樸,一鍋菜粥,加上幾個饅頭。兩個人卻吃的津津有味,張老頭無酒不歡,抬頭來喝了兩口。
故人也想嚐嚐味道,張老頭便往碗裏倒了一滴,故人不禁感覺張老頭有點小氣,但等他喝了下去,便感覺到渾身血液好像都在翻騰,不一會兒,便兩臉赤紅,越來越熱。汗流浹背,故人趕緊將衣服脫下來,卻還是汗流不止,反看張老頭,喝了那麼多酒,卻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不久,故人身上強烈的灼熱感終於消失不見,他不禁問張老頭:“這是什麼酒?這麼烈。”
張老頭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一種小酒罷了。”說完,眼中竟流露出一抹滄桑之意。
故人滿臉的不信,如果這是小酒,那真正的大酒是不是聞一下就能讓人血脈逆流,直接死了?
張老頭卻沒有在意故人的臉色,他將酒葫蘆扣上,便叫故人去紮馬步,故人已經紮了十四年了。他也每天都在看到自己體質的改變,在普通人中是很結實強壯的,但在真正的修士麵前,卻是微不足道了,但在喝了一滴張老頭的酒後,故人隱隱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似乎有一頭猛獸在咆哮,似乎隨時可以喚醒。
月光十分的皎潔,灑在大地上,伴著清風,與故人在夜中紮著馬步。故人邊紮著馬步邊看著月亮,月亮如同白綢一樣完美。卻勾起了故人對往事的回憶,不禁想到他的父母如今正身在何方。
第二天清晨,故人起的很早,在這個時間,空氣都有一些粘稠,故人大口允吸著,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卻有了讓他驚喜的發現,他的肉身已經足以媲美一個修士了。要知道,一個普通人要是有著如此強大的肉體,足以光宗耀祖了。
但讓故人沮喪的是,他沒有覺醒出仙根,出生的時候隻有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凡根,這注定他一輩子都無法成為一個修士,縱橫萬獸域乃至更大的世界。
張老頭卻認為沒什麼,說是當一個普通人平平淡淡過個一生也沒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