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木言眉頭一皺,藏在寬大袖袍下的手掌死死攥緊:“空間震蕩?這裏都好幾百年沒發生過空間震蕩了,怎麼突然...”老頭的傳影波動了一下,微微有些透明:“不僅僅是空間震蕩,我估計,是我剛剛的言論觸及到了死空間裏白器的秘辛,所以激怒了白器。”周待傻愣愣的看著,急得直跳腳,他才十二歲,他才不要死在這裏!
周待的眼神充滿期望,又看向老頭:“老頭,有辦法沒有?如果引起了白器的怒火,再用黑器抵消不就是了。”老頭怔了一下,苦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是,是存在正負相抵這麼一說,可也要先看實力而論。白器無論是從年代還是實力,都要比黑器強上不止五倍,從實力上就不均衡,那自然就不存在抵消。不信,你讓它出來看看。”見周待不信,老頭說。周待甩了一下胳膊,一股黑氣冒出,那生死判官筆就砸在地下了,弄的老頭一陣汗顏,好...好粗暴...
判官筆一出來,就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白器的氣息,渾身散發出朦朧的白光,戰栗著。過了一會,竟從那白光之中蹦出了一隻小白狐狸,長得十分可愛。但是看到它的尾巴時,周待吃了一驚,那尾巴居然是如水晶一般透明的多麵體。
再仔細看,每一麵上都有一麵時鍾,每一個時鍾都不一樣。美麗或寒酸,優雅或粗糙,死寂或詭異,華美或簡樸,溫馨或浪漫...這一麵麵的鍾,代表了時間的流逝,年月時分秒,時間,在白狐身上,似乎尤為快速。
白狐微微一笑,那漆黑如夜空的美麗眼睛眯成了月牙:“主人,我叫狐殺,是生死判官筆裏的器靈。”周待撫摸著狐殺的皮毛:“一般器靈不都是其本身的樣子嗎?”“我喜歡。”“...”
見周待沒有說話,狐殺繼續說:“主人,你現在所處的空間極其的不安全,別看它表麵上很平靜,其實內部的空間已經被怨真給攪亂了,如果繼續在生死交界待下去,待會空間裂變,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這兒,還有蒼木言爺爺,因為您是這兒的源頭,所以有很大的可能被撕裂,蒼木言爺爺,您身為源頭,一定要加倍小心。”蒼木言聞言大驚:“你,你是怎麼知道白器的名字的?”狐殺走過去,觀望著四周,對著蒼木言說的話,絕對會是蒼木言當場心髒梗塞。
“蒼木言爺爺,是它告訴我的,那時候,我還不是器靈,在一次戰鬥上與它相識,它告訴我,它叫拭淚,擦去眼淚,原本是個很美的名字。我問它,為什麼會有怨,它說它是顏言的淚,在顏言製造它的那一刻起,它就有意識了,那一刻它多麼希望有人能替顏言擦去這淚,可惜,那個女人仍然無動於衷。顏言悲傷,它也悲傷;顏言難過,它也難過。它並不是你們所說的惡霸,它雖然殘暴,但它極其重義,顏言將它製造了出來,它就一定要報恩,而是等了這麼久,你們來了,它也不耐煩了,等不下去了,一看到你們,它當然是能解決就解決。它跟我說了幾個字,我現在都記憶猶新,就是這幾個字,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升華,當然,拭淚是很美的存在,一般我不會讓別人打擾它的寧靜,可是今天不一樣,所以我們馬上就要去死空間去找它。”
鵝長天站出來反駁:“可是周待實力太弱了,去那裏很危險的!”狐殺走近鵝長天,盯著它,認真的說道:“讓不可能變成可能,這時它教我的,希望對你有幫助。”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鵝長天一眼。
鵝長天如遭雷劈,呆立在原地,半晌,心底有一絲苦澀:是嗎?讓不可能變成可能?也許吧...
勉強的點了點頭,走到周待身邊,拱了拱周待,不說話了。狐殺用爪子畫出了幾張符咒,印在每個人的手背上,並告訴大家說這是傳送符。周待用手在空中把這個符畫了出來,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身處在了死空間內。過了一會兒,狐殺他們也紛紛趕到,狐殺看看四周,確認安全了之後便走到前麵帶路。死空間裏黑霧彌漫,狐殺雪白的爪子每踏一步都會被黑霧淹沒,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周待覺得用死寂荒涼這四個字來形容死空間來說,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