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子的東閣,七已經許久不曾踏足了。記憶裏那少年比自己大一歲,島上人都傳他性格高傲霸道,為人殘忍多疑,這是七最不喜歡的一類人。
可是他是主他是仆,他發了話他不得不去。
東閣沒有一個人,連守備的護衛也都撤走了,一路走來,安靜得有些不尋常。書房外是一片桃林,這時節桃花已經落了,青翠的草地上鋪了一層花瓣。七踏著一地落花走來,在書房外站了片刻才敲門。“大殿下,您找我?”
書房內響過鏗鏘的腳步,不多時大門便吱呀一聲開了。裏頭的人一襲黃色紋赤龍的袍子,紫金冠束發,長身玉立,好不俊俏,那張臉當真是和心月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是較之心月的純淨無邪,這人雙眸中卻多了幾分戾氣。他從頭到腳打量著來人,待得確定果真是他要請之人是便微微笑了。“七,你來了。”
他的聲音和心月相比,多了幾分磁性,他已經十九歲了,島上的人都在傳,他將是下一任的族長。可七還是喜歡心月那淡淡而優雅的感覺,那和煦如春陽的氣質。
七總是不自覺的拿他和心月比,卻又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無奈之下隻得懊惱的撫額。“七見過大殿下。”
拂衣正要下拜,卻驀地被一隻手擋了下來,抬頭看著眉眼帶笑的男子,七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看出了白發少年的困惑,樓陽淡淡的笑了一下。順手將少年拉進書房內,他順勢帶上了門。“七不必多禮。”
門關上的一刹那,七感覺自己身體被什麼東西禁錮住一般,除了基本的活動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師父說過,稚兔族皇室中有一種符咒,能禁錮住守護者的靈力,若是守護者中了這種符咒便會像服了軟骨散一般沒有絲毫力氣。
難不成他也是中了這種符咒,難道大殿下叫他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這麼一思量,七心中暗暗焦急起來,一焦急額頭開始冒汗了。“不知大殿下喚七前來所為何事?”
樓陽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抓在七臂上的那隻手漸漸施力。“其實我不止一次的差人請過你,可每一次都請不到了,每個輪的休息日你都不在屋中。”
掙脫不了他的束縛,七隻能任其抓著手臂。心中的岔氣咽不下,他斜眼看來,淺銀色的眸子中有淡淡的怒意,聲音卻幹淨而清稚,聽不出火氣。“何事令大殿下如此大費周章,七委實過意不去。”
靠得這麼近,可以聞到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是白蘭花的香氣,淡淡的卻很讓人著迷,樓陽陶醉的閉上眼,嘴角越擴越大,抓在少年臂上的手也越發的用力。“你不必過意不去,你今日能來我便已很開心了。”
臂上的那隻手力量忽然增大了,七暗暗較勁卻絲毫脫不了禁錮,僵持之下,心中漸漸有了火氣。情緒上麵,臉色不禁白了幾分。“大殿下請自重。”
“自重?”樓陽臉稍稍的靠近七,在他耳邊吐出這兩個字,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散,變成了一片陰霾。“和三弟抱在一起的時候你為何不自重?”
聲音透出威脅而算計的味道,七猛地一震,驚愕的看著他。那張和心月酷似的臉孔流露出來的不是純淨而是陰森和不懷好意。眸子微微斂起,七不溫不火的笑了。“大殿下,這貌似和你沒關係吧?”
“沒關係?”樓陽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將那少年拉近了幾分,看著他白皙如玉的臉蛋上因為生氣而透出的粉紅,他心中的邪念愈發的活動起來。抓在少年手臂上的手驀地移上,他用力扼住少年的脖子,那如白玉一般的頸項在他的指力下慢慢變紅了。“你再說一次沒關係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