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在宴會現場無聊的閑逛著,不想和其他人有過多的交流,覺得惡心;不想在眾人麵前特意去尋她,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和她的關係。
我喜歡她,這是我的事情,與別人無關,甚至也與她無關,這是我很久很久以後才知道的事情。
猛然聽得一陣喧嘩,尖怪的聲音裏我聽得一個很清澈的聲音,像山間的水珠滴在潭水裏,超出了那一層俗套,我心中一愣,想著她明眸淺笑的樣子,禁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心中有一種很安詳的感覺一直在膨脹,往往複複都是那麼一個念頭:妞兒,我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這很多很多的時間裏我們都要在一起。
“主人。”一直在遠處巡視的阿九突然走了過來,抱拳在我麵前施了一禮。
我心情大好的扶起他,“阿九,你我情同兄弟,以後這種虛禮就免了吧。”
他身形一顫,依舊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頭垂得更低。
隱隱的我覺得情況不妙,他是被我叫去監視那丫頭的,這麼一反應是不是代表那丫頭出了狀況?我移目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那裏是一堵人牆,裏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心中一跳聲音突地就顫抖了一下。“是不是雲朵那邊的事情?”
阿九果然就跪了下去,“公主殿下她……她和二公主吵起來了……”
才來了半天就吵架了?二公主可是皇後的女兒,這該死的臭丫頭!我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哭笑不得的抹了把臉道:“知道因為何事麼?”
阿九又抖了一下,眉眼始終低垂著,聲音低低的,到最後就聽不到了。“大抵……大抵是因為七公子……”
七,是那白發少年的名字。竟是為了他麼?!我心中空落落的刺了一下,恍惚中似乎看見了那一年的情形。
那一年,我被無緣無故的被先生罰站了一天,雲朵看不過去便去找比羅理論。那日清晨她見到了比羅,一見麵就直接拍桌子和人家說理論。
比羅氣得不行,就開始說教,她便同他爭論。一直從早上說到黃昏,說得比羅直翻白眼,最後隻得妥協——以後再也不會體罰我。
可是她以一個書童的身份直接和先生叫板卻是逾越了,二話沒說她直接跟比羅道了歉。比羅也不愧是一個小心眼的人,表麵上沒追究,背地裏卻讓南宮洛把她關在了黑屋子裏。
我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一直很怕黑,卻因為我硬生生的被關了一夜。
那一刻的感動我至今都記得,我一直以為她這一輩子隻會為我大打出手,卻不曾想,她對所有人都一樣的,而我,僅僅是所有人中的一個。
心中長了一個拔不出的刺,我斂起眸子看著遠處。
明滅的燈輝那一條條人影綽約窈窕,而我卻說不出的煩躁。僅僅八年而已,我卻再也不是她最親近的人……
這樣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這種悲愴遠遠大於南宮洛要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