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匪夷所思的看了看自己又眼量了那牆的高度,最後老實的搖頭,“你要我打地洞實在一點。”
耶蒼尤輕飄飄的瞥著我們笑,不緊不慢的拔出了劍。
沒看清他在地上劃了什麼,隻覺得眼前明晃晃的亮了一下,然後那牆就自動裂開一條一米寬的縫。他收起寶劍,微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殿下,請進。”
我驚異的捂住嘴,慌慌張張的跟在若歸身後跑了進去,等到有一定距離的時候才敢拉著若歸的衣袖問。“那個,又是所謂的機關?”
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嘴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那可沒有機關那麼簡單,怕真的是高人到了。姐姐,你眼色果然不錯,那神仙說不定還真是個人物。”
真是神仙?我一怔,目光流過周遭。
青石牆壁後是一塊草皮,無邊無際的綠色從腳下一直延伸過去,眼光順著那草皮一路拉長,終於在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看見了一汪湖水。
藍湛湛的湖水倒映著晴朗的天空,幾朵白雲浮在水麵上,微風拂過水波凜凜。正是開春季節,草綠得滴油,青菜之間間或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野花。空氣中飄來青草的香氣,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那些沉澱在心裏的怨怒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若歸也陶醉的眯起眼睛,看著那遠處的湖水,不濃不淡的說著,“這兒可真美。”
我們就那樣站在原地,遙遙望著那一波湖水,靜靜的看著那一汪碧泓,那一瞬間真的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黑影一閃,耶蒼尤站到麵前,擋住了那一泓碧水。“兩位殿下,這邊走。”
我戀戀不舍的回過頭,心不甘情不願的朝他指著的方向邁開步子。
腳下是青青的草地,草芽兒柔嫩而和軟,我盡量放輕腳步,但是依舊免不了踩傷,回過頭去時已經是一片斜草。
前麵有笛聲,淡淡的幽幽的,像是寂靜的空山裏,一滴滑落幽泉裏的融冰,輕輕一點就刻進了耳骨,不細細聽便會消失,那種驚豔與優雅絲毫不亞於看月輝下的幽靈踩著輕靈的樂點緩緩飄來。
好似被什麼牽引一般我將眼光移了過去。
剛剛一直目不斜視,沒注意到這草地的橫向麵積居然這樣短。僅有十幾步的距離就被一片杏花林堵住了。
杏花開得正好,紅白兩色相間,偶爾落下幾片花瓣,在陽光下以那樣迷人的角度劃過。我想起了唐代一位詩人的詩句,靜落猶和蒂,繁開正蔽條。澹然閑賞久,無以破妖嬈。誠然這繁花麗色已然占盡春風。
杏花之下一白發老者盤腿而坐,一隻紫金笛橫他唇邊,那仙樂一般的笛聲就是從他笛下飄出來的。他腿上靠著一個鶴發婦人,老婦人輕輕的眯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杏花輕輕的擦破空氣,留戀的停落在兩人肩上,兩人都是古稀之年,但那曆盡歲月的容顏上竟依舊可以當得起風華絕代四字。且是,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