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乎我的生死,這樣的大事,我怎麼能當沒聽到?“姑娘若不告訴我,我定會終日不安的,我不想欠他人恩情。”
“哈哈哈哈——”她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落地,整個搖椅都在震顫。
我有些惱火的看向她,“好笑麼?”
“不好笑麼?你欠了他那麼多,你可有不安?你賴在南宮瑾懷裏撒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你摟著南宮嶽叫兒子的時候又可曾想過他?!情情愛愛本就是還不清的,你倒好,口口聲聲的說不想欠人恩情?”
“是子梟派你們來的?”我渾身一顫,撐著床沿的手臂一軟,整個人都攤在床上。這世上若是硬要說出一個我還欠著恩情,而且是還不了的恩情的,一個是阿呆,另一個便是他。
阿呆是不可能的了,那麼隻能是他。
“你知道狼族部落是如何稱呼他的嗎?”
狼族部落?狼族部落不喚他翩翩四公子,不喚他天山雪玉,不喚他東宮子……
《狼族紀事》上這樣說他:“豐清諾,豐華第四子,其人容色絕豔。”
“公主好記性,可你知道容色絕豔何解嗎?”她從搖椅上站了起來,低頭直視著我問。
我隻是一臉茫然的回視她,容色絕豔,不是說他長得好看嗎?
“我叫絕豔,哥哥喚作容色。我們是陛下費時十二年曆練出來的死士。”
我恍如夢醒,她和阿呆很像很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同,原來,容色絕豔是死士!所有,他們眼裏比阿呆多了一些死寂和冷漠。
“我們是公子的死士,卻僅僅見了公子一麵,就成了公主的死士。三國大戰死了那麼多人,你沒有死;狼族交涉所有使節無一生還,你沒有死;峰也城一年的後宮囚困,你沒有死;你知道為什麼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現在,終於知道了……”原來不是我運氣好,也不是因為我有前世的記憶,僅僅是因為有豐子梟……
想著想著我就笑了起來,也不知是幸福還是悲哀,總之那一刻我淚水如雨水,怎麼也止不住。
她靜靜的看著我哭,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任何安慰。
許久才歎息一樣的說:“這淚水,可是流給公子的?”
“你們公子在哪,你和你哥哥一定知道對不對?”她一句話提醒了我,子梟的下落怕是隻有幾個秘密人士知道,他們既然是不為外界所知的死士,那麼他們一定知道的!
我拉著她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也許是相隔太近,以至於她搖頭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底的閃爍,很淺很淺,卻足以讓我生不如死。“東華樓一戰,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公子,我們本想護著公子,他卻不許。後來我們也嚐試著給他穿過書信,可是一封也不曾回過。現在看來,你,才是他這一世最看重的。”
我心中一陣悸痛,用力的絞緊被子。“連你們也不知道嗎?”
她很淡定的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不知。”
那兩個字蕩了好久才融進我耳膜裏,低低的呼出一口氣,我覺得天地都黯然失色,皺著眉頭許久我淡定的揮手。“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