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如果您要和我說的就是他,那麼王爺請回吧,對於他的事情,我任何都不想知道。
”那個曾經讓我怦然心動,手忙腳亂的名字此刻聽來竟莫名的煩躁,抬手止住了他的下文,心裏的那分抵製情緒很自然的就帶了出來。
他瞪大雙眼瞧著我,似乎在試探真假,“丫頭和子梟……”
“你我成婚後您可以呼我娘子或是丫頭,但是此前,好歹請您喚我公主殿下。”
“好好好,我們不說他,本王來是想向你打聽個事。”一番露骨的陳述驚得他瞠目結舌,使勁點點頭,他終究選擇了妥協。
“請講。”
他倒是個爽快人,我這麼一說他便直抒其意了。“你是莫北大哥的徒弟,你知道你那個被稱為毒宗的小師公嗎?”
小師公應該是師公的師弟,毒宗嘛……“莫非是‘天下劇毒,曼陀為宗’的毒宗前輩?”我感覺後背的冷汗開始冒了,傳說曼陀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熟悉天下各種奇毒,要你死你活不了,要你活你死不了。江湖上白道黑道的人都敬畏他。奉為毒宗。
“除卻曼陀世無毒,可不就是他嘛!”他有些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托茶的手輕輕搖了搖,淺綠的茶液在杯子裏蕩漾著,碧波盈盈,而他的眼神比那青綠的茶色還要動人,柔波千頃,風情萬種。
眨眼間他已經搭上我的手,一臉迫不及待。“快給我說說。”
我還沒完全從他剛才那個眼神裏緩過神來,傻不拉機的問。“說什麼?”
“說你小師公曼陀,他不是還有個弟子叫夙嗎?”
我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反問,“他的弟子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回輪到他傻眼了,含在口裏的茶直接吐了出來。“我說公主殿下,您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這麼和你說了吧,我倒是見過那麼一個老人家,先生喚他作師叔,但是呢先生沒告訴我他是什麼毒宗。他身邊確實跟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叫他主人……”
“你……我……唉……”
向來灑脫七王露出了一個無語的表情再也說不出話。
我很抱歉的朝他笑笑,舉起茶杯道:“喝茶喝茶。”
“丫頭,哦……”他一個順口叫了聲丫頭似乎又想起什麼來,準備改口。
我好說話的笑笑道,“您叫吧,隻要您不和我提太子殿下,丫頭小姐隨便叫。”
“那好,丫頭,本王這次來呢,是想告訴你,有一支敵人的暗殺隊伍混進了帝京,而這些人都是些用毒高手,我們懷疑可能是來自你那麼未曾見麵的師叔毒聖君門下。”
“就是您剛才說的夙?”
“不錯,就是他。”
我有些為難得撓撓頭,說實話,毒宗我有聽說,可這位毒聖君確實沒聽過。“委實抱歉得很,我確然不知這位師叔的情況。”
他將茶杯扔在桌上,湊到我麵前小聲的道:無妨,本王此來是想告訴你,你這位師叔可能對你不利。”
師叔對我不利?我暗自好笑道:“我與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怎麼會對我不利?不會的不會的。”
麵前那張秀氣漂亮的臉蛋皺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想後退,卻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動彈不得之際但見他臉色史無前例的黑,盛況堪比上次發火離去那次。
“南宮碧瞳,你別這樣不以為意,這要吃虧的!”
“噢……”我乖乖的點頭,他言辭切切是一個,另一個是,我可憐的手骨還捏在他掌心啊……
“據說夙是一個極其放蕩之人,凡事隨性而為。喜歡的,他可以為之出生入死,憎恨的,他便會不擇手段的鏟除。所以江湖傳言,夙生命隕。”
“啊——”我嚇得不輕,沒想過世界上還有這種要人生要人死的人。可是轉念一想我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即便如此,那又與我何幹呢?”
他臉色幹了幹,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咬牙根,像是極力克製著某種情緒。“夙的真容,除了那些親近的人,誰也不曾見過。還在曼陀門下的時候就已經傳出,比之其師的寬博仁愛,夙卻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他救人無數也殺人無數。”
我還是半懂半懂,“那還是……”
他一把將我的手按在茶幾上,發了狠的道:“你先別急著反駁,本王聽說,夙現在在為墨國效力。”
“那就更沒理由了,您忘了我是墨國公主啊?”
“可你是一個吃裏扒外的公主。”
一口茶水噎在喉嚨裏,嗆得我眼淚鼻涕一把流,食指點著他很久,終於還是覺得他一語中的。
外交問題上我的確給了墨國一個沉重的打擊,損失質子不說就連日常見人的臉麵也丟了。南宮鳴宇再寵我也不能不顧及他的家國。無比淒涼的衝他笑笑,我問:“他們要來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