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就是美人啊,男裝是美男子,女裝是美嬌娘!
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桌子上滿滿的一堆燭淚也結成了蠟塊。我將抹布沾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地上的血跡。心裏和腦海一樣荒涼無比。
他站在我麵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些都是你娘教你的?”喬裝打扮,包括脖子上係個東西?”
我疲憊的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些有什麼意思嗎,無論是不是我娘教我,我都要送你回去,不是嗎?”
“憑這一句話我敢猜測你是個相當厲害的角色。……(本王必定要將你留在王府。)”他最後念叨了一句什麼,聲音太小我沒有聽見,隻是沒有來的心頭一顫。
我眼蒙黑色紗布,由豐小白帶著橫穿幾條大街來到東城王府。
隔著黑紗我看著眼前的府第,晶瑩透亮的水晶柱子上盤旋著兩條青龍,柱子中央一盞琉璃宮燈作戲珠狀。與兩旁的碧色瓦不同,這座府第的屋頂是天藍色的琉璃瓦,門匾是紅玉雕琢而成,上麵“六王府”三個字泛著熠熠金光。
這是除了邦子監以外我見到的第一座皇室建築,還是皇室人物的府第……
“喂,你們是什麼東西,敢在王府門口逗留!”
光顧著欣賞周圍的環境,沒看見門口的兩個保安。
被自己的門衛這麼吼,可不是滋味。豐小白那樣心高氣傲的人自然會發飆的,不過在大庭廣眾下他隻能低聲的警告。“瞎了眼的東西,連本王都不認識了麼?”
“王爺……”想必豐小白平日裏對待下人十分苛刻,所以他們才會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還愣在那裏想什麼?”
呃,回過神來時剛好對上他那雙眼,妖媚而淩厲,讓我不自覺的頭皮發麻。
不知為什麼,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見到他最落魄最狼狽的樣子,現在他恢複高貴的身份了,肯定要對付我了,有句話不是說“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嗎,再待在這裏我多半也會變成死人了。權?之下我決定先閃為妙。“既然已經將您送回王府了,我也該回去啊,不用送了啊!”
“這麼急著走,不進去喝杯茶喘口氣?”他的靴子在玉石階梯上敲出咄咄的聲響,我感覺背後一涼。
“不用了,不用喝茶……”
“你不用喝茶,我卻不能放你走……”仿佛是冥府的催魂之音,說不出的陰寒冷酷。
他提著我衣服的後領,一路倒拉著我進屋,兩旁的景物一路後退,我看見了沿路的九個形態不同的龍狀噴泉。
九龍噴泉很美,卻預示著我日後的生活。
我萬萬沒想到我會留在他身邊九年,整整九年。
九年,我去過很多地方,我去過最神秘的決意穀,去過最富饒的天山,我也見到了豐小白口裏的童子兵團。
這個小名叫小白的六王爺豐澤曜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他手下有好幾百名童女,年齡都在七八歲以上,十五歲以下,都是相貌平凡的貧苦孩子。
我很自然的做了他們的老大,一切都按照豐澤曜的意願發展著。
讓我很奇怪的是,這些孩子都很和諧很自信的生活在王府裏,所有的一切都是自願所為。並不像外界所傳說的,是被豐澤曜強行搶來的。
我帶著幾百號在決意穀過了四年,在那裏我體會了原始的生活,我用四年的時間教會了他們野外求生,從最初的鑽木取火到找水,再到叢林覓食、應付緊急情況。我和那一幫少年女孩,為了最基本的吃住,同餓狼共舞與猛虎搏鬥。那是世界上最殘酷最原始的廝殺,撕咬間鮮血四濺,每一口都帶著粗獷的野性。
這四年我領教了隻有在《人與自然》和《自然密碼》上才能見到的場麵。
每一天我都徘徊地獄門口,睡覺的時候都不敢閉上眼睛。
那時候我才知道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能看見太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因為很多人就在日光摩擦地麵的瞬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