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紅衣老者先站了起來,他麵色凝重,一雙深陷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
我諂媚的笑笑,“大人恕罪,雲朵信口胡言罷了。”
“信口之言尚且如此,若真正悉心之說那樣如何?”紫衣老人眼睛微微眯起,眼光明明落在我身上,可定點又似乎穿透了我,跳到了遙遠的地方。
那是巍巍高山,湛湛碧海,茫茫草原,那是錦繡畫卷裏的秀麗河山。
“大人……”我心驚膽戰的看著三位老人,看著他們深沉的臉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雲朵,這是你自發之言?”青衣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欣賞之色溢於顏表。
這是李白和孫子之言,這個世界的人是不知道。那我應該可以借為己用吧,舔了舔的舌頭我厚著臉皮點點頭,“雲朵一家之言,大人不必理會。”
三人交頭接耳,不知說了些什麼,很久之後紅衣老人站起來道:“南宮少爺,你且先回去候信,待我等商榷好後,自會通知你。”
這算完事了吧,我禁不住喜笑顏開的舉步準備後退。
“那學生這就告退了。”南宮瑾溫文行禮,拉起我轉身就走。
他走得很快,我被他拖得一路踉蹌,還沒站穩身子,他早已鬆開了手指,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平?住自己,沒有摔倒我卻憋了一肚子火。
“南宮瑾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你?”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傲慢的神色裏沒有一丁點兒慚愧。
我咬牙且齒的瞪了他一眼,剛要開罵卻聽他道:“我欺你又如何?”
媽的,耍無賴?我氣得五髒冒煙,一把抓起他的衣領道:“你不要自視過高,你不過……”
我險險的收住口,沒有將兩位母親調包的事情罵出來,畢竟這是大人間的決定,再則這事情關係重大。
哪知他根本沒有理會我說什麼,隻是斜覷著他的衣領。直到整張小臉都染成青色他才抬起頭來。這個動作很慢,有點像武俠片裏儈子手舉起屠刀的感覺,每一秒都在緩衝,一旦定格,必斃人命。
我咽了咽口水,還是死要麵子的不肯放手,不能被這麼一個小屁孩的伎倆給嚇到了。
“放手。”沒有惱怒,沒有輕蔑,他隻是很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而我,能感覺到話裏麵的較真。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那麼沒有情緒就是最壞的情緒吧。
我和他對視,一分鍾以後這場對絕以我的失敗告終,他的眼睛可以一直不眨,而我沒辦法做到。手指鬆動了一下,我最終很沒骨氣的放開了手。“放手就放手,有什麼了不起!人家隻不過是看看你衣服的布料好不好,你這麼小氣巴拉的!”
“我大可以告訴你這是紫羅山的天蠶絲,想你見識短淺也識不出來!”他鄙夷的瞟著我,再一次對我進行了人身攻擊。
我撇撇嘴,不以為然的笑笑。“南宮少爺真是博學多見,小人自歎不如。”
“我呸!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方才你在考官麵前巴不得我出醜呢!”
呀,還不笨嘛!我無所謂的揉揉鼻子,暗中站到離他很遠的地方問:“我就是要讓你出醜,又如何?”
這是他自己的語氣,我這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叫他整天目中無人,以自我為中心!
“不如何,你讓我刮目相看了。”
這是南宮瑾說的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衝著他緩緩前移的背影喊道,“你說,什麼?”
“你的見解很獨到,很高深,我自是低你一籌。”
這是南宮瑾第一次這麼謙虛的承認我比他厲害。雖然他早先就知道我“才華”過人了,可是口頭上承認還是第一次。
害得我以後的幾天都不敢和他說話。
我以為就算我搗了亂,讓他出了一點小醜,可是這邦子監他還是一定能進的。
可結果卻是經考核,南宮瑾無資格進入邦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