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點點頭,他就那麼殘忍下去吧,她不想管了。
“我走了。”起身,她準備離開這裏回去休息,他都不願意說了,那麼在這裏問還有什麼意義?
“不要走。”
熙若塵站起來一把抱住她,他不希望她走,因為不知道下一次相見是什麼時候。
“我救不了你,我也救不了我自己,我那麼的沒有用,為何我這麼的沒有用?”
莫梓言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任由他站在自己的身後發泄。
“你可是知道,我是多麼的討厭醫術,我不喜歡,我喜歡醫術。”
他一句一句說著自己的內心,一字一字的告訴她他是多麼的痛苦。
“父皇死的那一天,他召喚我進宮,我本來以為父皇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卻是逼著我服毒,逼著我服用我自己研製的沒有解藥的毒藥。”
他訴說著那些事情,那些莫梓言沒有參與的故事。
“我說不願意,但是我沒有不願意的資格,縱然我武功再高,也躲不過父皇的算計。”
那一天,上官皖月的性命就在他的手裏麵,那一天,這個天下太多的人性命掌握在他的手裏麵。
這一切都不是重點,熙若塵雖然謫仙但是也是冷血的,他可以不管那些人的性命,但是,他的父親卻關上了門直接下藥。
沒有解藥的藥,一個將死的人拖上他也是值得的。
他冷笑,他那天站在父皇的麵前大笑。
“父皇你可是知道,兒臣重來沒有想過這個皇位,這個隻會束縛人的地位,兒臣向來不屑。”
不過,就是因為如此,就是因為他的優秀,他害了自己。
當初學醫術是做什麼?
他皺起了眉頭,腦海裏麵有一個很小很小的人,他一個人站在大雪裏麵,雪山格外的冷。
“我要學醫術,我要治好我爹爹的病。”
…………
莫梓言伸出手抓住他,感受著他的顫抖。
帝王家的權術,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倦在其中。
她再次想起了東璃洛,那個死去的神將王,那個已經漸漸被人淡忘的王爺。
本事千金之軀,奈何父皇的執著,他踏上征途,從此身不由己。
直到最後一刻,他帶著怨恨死亡,直到最後一刻,他解脫了。
“熙若塵,不要再想那些過去的事情,人要往前看,你知道嗎?”
若是如此悲觀下去,她該怎麼做?
“你不是說醉雲軒已經建好了嗎?明天我們一起出去看看,然後一起逛逛可好?”
她轉過身看著他,依舊任由他抱著自己。
“好。”
問著她身上的味道,他今晚格外的安靜。
“那你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她給了他一個笑容離開,熙若塵一個人站在這裏,看著天上的月亮。
一個閃身,他消失在這裏。
上官府————
“小姐,該休息了。”
上官王爺點頭,然後任由丫鬟關上了門。
今晚他會來嗎?上次過來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她坐在桌子拿出女紅繡著等待。
“皖月。”
熙若塵推門進來就看見她一針一線繡著東西的樣子,嘴角掛著笑容。
“你來了。”
欣喜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她開心的走上前去。
“是啊,在做什麼?”
他走到桌子邊看著桌上的繡品,已經快要鏽好了,很明顯的是一個荷包。
“給我的嗎?”
他眼角帶著笑容,“自然是的,不然給誰?”
她已經習慣了他白天不出現,也沒有多問,她怕自己一問,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就是這麼的患得患失,明明已經是夫妻,她總是覺得下一秒他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