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皖月是堅韌的,因為她選擇留下了孩子,因為她走到門前的時候,讓他回來。
而她,選擇一個人麵對街坊的指點,一個人麵對家人的職責==指責。
她的笑還在眼前,恍惚間,就是莫梓言在笑。
“你是魑?”閻暖暖想要確定一下。
他點點頭離開,他要去看看莫梓言怎麼樣了。
這樣就離開,閻暖暖倒是驚奇不少,這人真的很奇怪,和莫梓言一樣奇怪。
難怪,師兄說,莫梓言和東璃夜不相配,最配她的人是魑。
閻暖暖笑了笑,跟了過去。
推開門,莫梓言還躺在床上,但是屋子裏的血腥氣味還沒有散去。這種再熟悉不過的氣味,魑今天問道卻皺緊眉頭。
“她的傷很嚴重嗎?”魑開口,跟在後麵的閻暖暖看著他的背,嘟嘟嘴。
“恩,傷在心髒附近,幸好遇見了我,要不然她死定了。”
這麼嚴重,莫梓言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的心,為何就不能放在自己身上?
就算你是自私的,你再多麼討人厭,我們的目光也不會改變。
可是,為何你就不會心疼自己?說你壞,說你自私,說你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你做的事都不是為了自己?
魑歎息,也許,這才是莫梓言,這才是那個吸引眾人目光的莫梓言。
魑走近,跨過地上的血跡,可是,就在他注視床上人影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
“莫梓言,果然,這才是你……”突然他拂袖離開,閻暖暖不懂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怎麼了?他們怎麼都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莫梓言睜開眼睛,看著已經沒有魑的房間。
你是不是很氣憤?那就對了,你以為你還有別的餘地嗎?你已經注定了,就像我一樣,注定了。
閻暖暖走進看著清醒的她,“我去幫你熬藥。”不想麵對她,因為這裏的空氣太壓抑。
莫梓言看著她們都離開,坐起了身子。
蒼白的臉色,時間長了,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暗紫裏麵,她是王牌殺手,但是多數的情況下她是受傷養傷的。
當然,帶傷出任務也是正常的。
她努力下床,拿起床邊的衣服穿好,披上一件風衣。
推開門,外麵的空氣真的很清晰,但是,空氣裏麵的涼意很重。
莫梓言忍住傷口傳來的痛,額間已經有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是她依舊咬牙離開了這裏。
一步一步行走,最近醉雲軒在關門,這裏沒有多餘的人存在。
魑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魅也沒有人影,廚房傳來一陣一陣藥味,光是聞聞就知道很苦。
莫梓言冷笑,手扶著樹,想要坐下來。但是,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向大門走去。
…………
街上好繁華,莫梓言回憶第一次逛這條街的心情,那是的她,還沒有遇到東璃夜,她的人生還在自己手中操控。
但是現在,她把自己弄得一塌糊塗。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隨著人影穿梭,她舔了舔幹燥的唇。
陽光灑在這裏,本來應該是溫暖,但是她卻覺得好冷。
緊緊身上的衣服,她還是抵抗不了那徹骨的寒意,那麼恍惚之間,她突然想起了莫文音那溫暖的臉。
她不想要留在這裏,這裏什麼都不好,這裏沒有莫文音,她想回到二十一世紀,想要留在那個溫暖的屋子裏。
想到莫文音將屋外的喬木換成常青樹的情景,她的眼睛開始朦朧。
是不是這個世界也會有那麼一個人,因為她一句最後的落葉凋零,而伐掉滿園的喬木?
是不是,莫文音是她失去的,沒有時間可以彌補,沒有後悔的餘地?
“姑娘!”
如果有機會,會回去嗎?能舍得這個世界嗎?能舍得這裏拋棄她的人嗎?
“姑娘姑娘。”
深厚似乎有人在叫她,但是這個世界也沒有認識她的人了,而且叫的還是姑娘。
想到這些,莫梓言更加不想回身,傷口又在痛,怎麼是一波一波的?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隻能一次一次的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必須撐下去,這是沒有選擇的事情。
“姑娘,你停一下,不會耽誤你太久的。”身後的聲音依舊執著。
莫梓言停住腳步,但是沒有回身,她想知道,那個人有什麼事情。
“姑娘,看你這個臉色,還有印堂發黑,想必……”還不等那人說完,莫梓言繼續向前走去。
聽了那麼幾句,就明白了,是算命的。她莫梓言的命運還用算嗎?
提前知道了以後的悲哀,這算是最大的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