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你要活下去。這是冷冽現在唯一的心聲,就算東璃夜消失了,就算他拋棄了你,你也不能拋棄你自己。
似乎就在那麼一霎那,冷冽又看見了那名女子。
她衣著暴露,但是有一股屬於殺手的冷冽,她有自己的驕傲。她的驕傲讓人忘不了,她的笑容透不到眼睛裏,但是她的眼神能看透你的一切。
那麼一個女子,誰都無法轉移視線。
冷冽想,如果沒有宰相府,如果沒有東璃夜,是不是莫梓言就變得像莫梓言一點?
是不是歐陽紫雅沒有出現,莫梓言就不會傻傻的任別人傷害?
冷冽不知道答案,也知道莫梓言不會將這個答案給他。
時間流逝,冷冽將藥喂莫梓言服下已經有一陣子了,雖然她沒有醒來,但是好在她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呼吸也順暢了。
閻暖暖每隔一會兒就為她換藥洗傷口,隻有那個時候的閻暖暖是認真的,她認真起來還是值得信賴的。
看著她的眼神,冷冽覺得他看到了熙若塵,熙若塵醫治病人的時候就是那樣的。
“好了。”閻暖暖洗幹淨手看著昏睡的莫梓言。
“她的傷口已經好很多了,看這樣子,她死是不會了。不過因為傷到的是心髒周圍,還是要等她醒來才知道。”
閻暖暖很有成就感的站在莫梓言身邊,她一定不會告訴他們,這是她醫治的第一個病人。
這也不能說她啊,是雪山那邊沒有條件嘛,那個地方,可是連一隻生病的動物都沒有。
難得自己生病一次,一切還都被熙若塵打理的好好的。
“但願一切都會雨過天晴。”冷冽由衷希望能按照他的心來。
隻是,身為殺手,還沒有出現過順心的事情。
他是逆天而來的,那麼反之,天也是逆著他的。
冷冽還想見到那個霸氣冷漠的女子,隻是時間已經衝刷了她的一切,那些過去,莫梓言已經忘記了。
“那個…………可能今天夜裏會下雨哎,你們確定把她放在這裏?”閻暖暖抬頭看天,這裏的人怎麼這麼奇怪?
冷冽沒有說話,考慮了很久,最後歎息。
他猶豫許久,走至莫梓言身邊抱起她。
“回屋子吧,不要再吹風了。那些人不會看見,你這樣,隻會讓在乎你的人心疼。”
冷冽抱著她,感受她那輕的可怕的體重。一個人怎麼能那麼輕?這身子你真的就不再乎嗎?
冷冽很想知道莫梓言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他沒有那個資格。
莫梓言沒有回答,廢話,昏迷的人怎麼回答。她閉著眼睛,難得的安靜。
冷冽看著她的側臉,眼眶微熱。
你說,什麼樣自虐的人才會把自己傷成這樣?
閻暖暖皺皺眉,這人為什麼自言自語啊?難道…………
閻暖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笑的像偷腥的貓。
但是誰都沒有注意到,魅在一邊的表情,說不上什麼,她隻是有著一股怨恨。
其實,殺手身上都是帶著恨得。他們怨恨天地,怨恨比自己命運好的人,怨恨那些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人。
是,這樣的人的確該恨,為什麼他們那麼好命,為什麼自己就要這麼低下的活著?
但是,僅僅是怨恨是不夠的,他們必須要有實力改變自己。
石桌上的休書被風吹落在地,魅走過去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