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陸川在雇傭團之中也算是小小的出了把風頭,畢竟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最後都遭受了懲罰,隻有他沒有。而且這懲罰還是從雇傭團裏的第二把手親自下的懲罰,然後再由他親口收回,這可是讓不少人人跌破了眼睛。
還有那些在陸川之前受罰的人現在一個個的還躺在床上,下不來地,每當陸川去看望他們時,眼裏總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幽怨,甚是像一個久居深閨的小媳婦,陸川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當日喝酒喝得最多的是他,可懲罰到是一點也沒有受著,反而是他們這些一直在旁邊眼巴巴的聞著酒香,喝了一點的人受了懲,這真是六月飛霜之事啊,實在慘絕人寰。但是更慘的莫過於與陸川一起喝酒的周旭,周旭其實喝得也不多,七成都給陸川這小子一人喝了,他也隻喝了一成,那四人合起來喝了兩成,喝了這麼點酒,受了這麼大的罪,他才是欲哭無淚之人。
而現在雇傭團內,普通的雇傭兵見著陸川都要叫一聲川哥,這位可是讓二哥屈服的漢子啊,那都是要用來尊敬的,知道不!
對於這些,陸川是不會在意的,阿諛奉承他早就聽多了,沒什麼感覺。
這樣一來在旁人的眼裏,陸川便有了一個不畏強權,不喜名利,實乃一高風亮節的奇男子之稱,更有新一代的楷模之號。
陸川十七,但從他那淡定的性格和酒後發瘋的模樣來看,怎麼也不像是隻有十七的人。平日間處變不驚,老成持重,喝醉了後渾然一地痞流氓,無賴至極,誰都無法知道他是如何將這兩種氣質融合為了一體。
陸川全身上下唯一符合十七的就是他那張臉。
英俊,棱角分明,白皙,眉眼如畫,劍眉星目,這一切組合在了一起,便是一畫中之人,眉宇間更是有一股半隱藏半顯露的高傲。
清晨剛剛吃過飯,氣溫有些低,但是太陽的光正在漸漸灑向四方,溫度也在慢慢提升,相信不久便會暖了。
此時高風亮節的十七歲陸川被叫道了杜衡的書房裏,一個似是坐著,一個似是站著,坐著的人到像是站著的,而那真正站著的到像是坐著的,主人非主人,客人非客人。
書房裏充斥了一中肅穆的氣氛,很壓抑,這壓抑的來源便是這一坐一站的杜衡和陸川。
“咳,二哥叫我來所為何事?”陸川輕聲一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
“你很聰明嘛!”杜衡的語氣很怪,不像是讚揚,也不像是嘲諷。
“為人處世有些聰明才能活得更加長久。”
“可聰明之人一般活不長久。”
“那是他們不夠聰明。”
“既然如此,給你看個東西。”
杜衡將手裏的紙一扔,薄薄的紙張竟然像是刀片一樣,割裂空氣飛向陸川。
陸川伸出手,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隻是三個指頭輕輕一捏,如鶴嘴一樣,夾住了飛向他的紙。
杜衡麵無表情,眼中心中不起波瀾。
陸川看了紙上的內容,良久以後。
杜衡道:“若不是時間匆匆,我也不會詢問你的意見。”
“二哥要懂得一件事,很重要的事,有時候也是一種本領。”
“你想說什麼?”
“做錯了,改錯,但不認錯!一個領導者永遠不能讓手底下的人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隻有這樣你才能讓手底下的人永遠信任你。”
杜衡仔細想了一下這句話,自己做錯了,可以改錯,但絕不會認錯。認錯了,對於一個領導人來說到底有什麼損失?
有時候認錯是一件好事,但那是針對普通人,可是一位領導者認錯,那麼就是說明他錯得離譜,錯得有目共睹,當一位領導者都覺得自己錯得離譜,錯得有目共睹時,還會有誰再去相信他?這個時候的認錯,將會損失公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