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聲,求饒聲混雜在一起,池早坐在牆角,隨手拿了一件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按住自己的頭,擦去遮擋住視線的鮮血。
現在是夏天,熱得要將人溶化了一樣,連空氣都帶著灼熱的高溫,吸進腹腔裏燙得人五髒六腑都生疼。
池早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出鬧劇,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堵在她家裏,將幾十米的小房子占得滿滿當當,嘴裏大聲嚷嚷著還錢,而她的父母卑微的跪在那群人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看起來可憐極了。
可是她一點也不同情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可憐他們不如去可憐一隻狗,一隻貓!
見到他們現在悲慘的摸樣,她隻想大笑!
就在十幾分鍾前,池早一個閉眼睜眼,就從上輩子重生回來了。
這對夫妻做了多少惡心人的事,她是清清楚楚,那就是長在她身上跗骨之蛆,不吸幹她最後一滴血絕不會放過她!
再過不久,他們就要把她賣了償還賭債!
“強哥,我還有個女兒,您看,能不能抵二十萬?”池大誌哆哆嗦嗦開口。
一時間,房間內所有聲音都消失不見,十幾雙眼都看向坐在牆角的人。
為首的強哥對著身旁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那人就朝著池早走了過去,二話不說,粗魯的提起衣領將人拖了過去。
池早被丟到地上,不等她穩住身體,一隻粗糙的手強勁的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昂起自己的頭。
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池早的眼前,這人是西區的地頭蛇,大家都叫他強哥,專門放高利貸,養了很多打手,四處討債,再次看到這個人,上輩子被她刻意忘記的事,重新清晰起來。
對上麵前人打量的目光,她從他的眼中看到,對於他而言,自己就是待價而沽的貨物,被人衡量著價值。
兩人視線相對,高高在上的強哥怔了一下,隨即伸手摸了一把他光亮的腦袋,眯了眯眼,左眼邊一條長長的疤也跟著動了起來,活像一隻爬在他臉上的蜈蚣,看起來恐怖又猙獰。
“這豆芽菜,兩萬我都覺得多,二十萬,你當我傻?”強哥手一推,把人放開了。
池早倒在地上,池大誌的聲音立馬響了起來。
“養一養就好,她這摸樣,我敢說,這附近找不出第二個,就是星星會所的頭牌也是比得上的。”池大誌急切的推銷著,就怕賣不掉。
聽到星星會所,池早的臉色一白,單是聽到名字,那股屈辱和怨恨立馬湧了出來,連身體都控製不住的顫栗著。
星星會所,一家經營著情色生意的娛樂場所,池大誌將人和裏麵的頭牌比,打量的視線又重新回到池早身上。
將女兒賣進情色場所,對於在場的人來說,似乎沒有什麼不對,或者說放在池大誌身上,這並沒有稀奇的,這樣一個人渣,什麼事做不出來。
這事實,池早在上輩子體會的一清二楚,所以她再不會痛苦哀求這樣的人渣不要賣掉自己,哭求的結果隻會讓她更加可悲。
“我不賣!”
池早鏗鏘有力的發出了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沒有惶恐,平穩得和尋常交談時沒有區別。
聽到池早說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說賣就賣!”池大誌拔高了聲音,在其他人麵低聲下氣,但是在家,老婆孩子麵前,他就是他們的皇帝,絕不能忤逆他!
池早完全沒理他,她隻是看著強哥,池大誌算個屁,她知道,現在這裏,都是他說了算。
強哥一個巴掌扇在了池大誌臉上,他手勁大,又沒刻意控製力道,一個巴掌過來,池大誌的頭都被扇偏了,臉上立馬就腫了起來,嘴角帶出血來,“老子還沒開口,這裏有你他媽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