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已報,血色布衣女鬼看了看外麵快要泛亮的天色,發出一聲尖銳的鬼嗬聲,正跟張老他們打鬥的鬼魂紛紛停手,並且慢慢恢複神智。
“我也該回去了,吾兒就交給你照顧,你是他的幹娘,會護他周全吧?”血色布衣的女鬼把嬰兒丟給南風,不緊不慢的問道。
“那個……”南風緊張的舌頭舔一下嘴唇,她能拒絕嗎?
為什麼你兒子要交給她照顧?
你自己照顧不更好嗎?
“怎麼?你不願意?”血色布衣的女鬼一隻鬼手搭在南風的肩膀上。
“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我哪管的住他,我都還沒他厲害。”南風心一橫,把話說完。
死嬰那個消失的速度,還有他吃人的模樣,哪件都讓她束手無策。
要真是交給她照顧,這孩子哪天說要吃人肉,她根本攔不住。
“無礙,我這裏有一物,你拿著,若是他不聽話,你隻管用它教訓便是。”
說著,丟給南風一個似玉非玉的尺子。
“量天尺~!”
不知誰驚呼的叫出來,眼含羨慕嫉妒恨的盯著南風手中的尺子,這可是一個大寶貝,恨不得立刻搶過來。
血色布衣的女鬼不屑的看了那人一眼,語氣輕蔑道,“當年你派中人搶我尺子,未曾想幾百年過去,依舊不會用。”
“那我也不會用啊。”南風小聲的一個人嘀咕。
未曾想,血色布衣的女鬼耳朵太過靈敏,竟然全部聽見,她將南風拉到自己嘴邊,用著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把量天尺的口訣告訴她。
南風表麵表現的若無其事,其實心裏逆流成河。
當初她老板跟她說禦劍口訣的時候,就那麼幾句話,她都差點記不住,要不是為了救秦樓回來,她把她這輩子的智慧用上,才勉強記住。
現在女鬼跟她說的口訣,太晦澀難懂,估計還有些詞她都未必能寫出來,這讓她怎麼記?
“懂嗎?”血色布衣的女鬼還算體貼,隨口問一句。
南風誠實的搖搖頭。
“無礙,他懂,日後你問他也可。”血色布衣的女鬼深深的看了一眼南風懷中的嬰兒,眼中帶著深深的眷念,隻是她該回地府了,那裏有人在等她。
“不是……”
南風一看著女鬼要走,跟著後麵吼一聲,“大姐,我連孩子都不會養,這……這……我怎麼養?”
她懷裏就是一個死嬰,也就是一個鬼孩子,她根本不知道哪些該注意,哪些該避諱。
“他如今也有心,你當普通孩子養即可。”血色布衣的女鬼說完,就消失在人前。
南風欲哭無淚,有這麼不靠譜的媽嗎?
把自己的孩子丟給一個未婚女子養,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養活自己,怎麼去養一個孩子?
黑白無常將所有的鬼綁上鎖魂鏈上,紅衣女鬼她們將羅照軒的屍體啃個精光,就剩一副骨架,如今大仇已報,她們也可以去投胎。
“麻煩將你收的男鬼放出來。”白無常對著花子說道。
花子看他一眼,她的確在樓梯口的時候收一個男鬼,隻是白無常是怎麼知道的?不過,她什麼話都沒說,把瓶子裏的男鬼放出來,男鬼一出來,還想逃跑,結果把白無常喪魂棒一砸,頓時萎靡,老老實實的鎖上鎖魂鏈上。
黑無常冷漠的走到羅照軒骨架旁邊,伸手一抓,一個瑟瑟發抖的鬼魂出現在眾人麵前,“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對於負心人,閻王殿前自有定論,走吧。”
“黑白二史,稍等片刻。”張老禮貌的上前,今晚發生這麼多事,牽扯很多無辜的人,雖然除了羅家父子,都沒什麼大事,但是鬼神之事,讓常人知道,未必是好事。
“今晚的事,那些人不會再記得。”黑無常看了一眼手中的喪魂棒,此物不僅能打鬼,還能消除常人的記憶。
……
天慢慢亮起來。
將一切黑暗掃除。
所有人都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