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綴著點點星輝,月光如泄,為大地鍍上了一層潔白的光暈。耳邊傳來了蛐蛐的鳴叫,更遠處傳來一陣陣蛙鳴,亭子裏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仰望著這片遼闊的星空似一座亙古就屹立在此的石像,這一刻景·亭·人三者融為一體,天人合一,渾然無我不外如是。那個男人握拳,皺起眉頭,口中喃喃道:“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我如今卻見到了古時明月這是幸還是不幸呢?“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禁想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
當張希拖著他那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身著黃色絲質衣物坐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床鋪上,外麵罩著幾層薄紗朦朧間能夠看到床外的景象,他看到房內點著幾隻蠟燭,大概有幾十平米的木製房間不但沒有見到任何電器而且裝修風格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反倒與古代貴族有那麼幾分相像。
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伸出右手剛想撥開薄紗,這時他的心中響起了一個洪亮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邪靈,你居然敢占據我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與此同時他的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他不由自主的說出了:”我乃織田信長!“他說的不是漢語而張希卻能聽懂。
張希定了定神,坐在床上說到:”我叫張希......不是邪靈。我是人!織田信長?好熟悉的名字。”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走到了梳妝台邊,鏡子裏出現的是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拔,八字胡,嘴唇微厚的中年男人麵容想來年輕的時候是一位美男子。可張希看了卻遍體生寒,這不是他的臉,他知道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孤魂野鬼占據了別人的身體。
“我這是死了嗎?“張希默默想到。
他的麵部表情呆滯、僵硬,雙目直瞪,嘴唇一抽一抽的似乎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邪靈,給我滾出去!“織田信長並沒有說話可這些話卻傳達到了張希腦中,他臉部表情一變,臉色變為青色,眉毛直豎,鼻翼大張,瞳孔縮小,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雄獅,張希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頭冒起一股無名之火。
張希默然無言。
織田信長大聲說道:“給我滾出去,不然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希依舊沉默以對。
織田信長喚來牆角站立的兩個侍女為他穿上衣服,紮上長發,便大步走出了房。他對著一個站在門外麵的侍衛說道:“一郎,你去把吉田法師請到光宇閣。”
那個侍衛說:“是”行了禮退了下去。
織田信長穿過重重樓閣,走到了一座木製閣樓前,推開門一個大大的“雄”字掛在牆上,牆角邊擱著一個刀架其上擱置著一把一臂多長的武士刀,他盤坐在其正下方的榻榻米上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