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的也是一對男女,那男的一身黑色的勁裝,腰間綁著一柄長劍,正埋頭吃飯,看不見他的相貌,倒是那女的,粉衣紅唇,容貌明豔,瞅著眼熟得很,她時不時地看向我們這邊,好看的黑眸裏好像還閃動濃烈的不安。
她幹嘛不安?
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哦,不會是這麼回事兒吧?我瞟了瞟眼前的史堡主,有些好笑,唇角微微上揚,小聲道:“堡主,那桌的女人是不是你成親前的老相好啊?”八成是和掌櫃的一樣,也把我當成藍彩了,所以這會兒心裏一定虛得厲害吧!
哐!寶劍雖未出鞘,卻橫在了我的脖子旁邊了,黑衣男人雙眼半眯,散發著陣陣寒氣,“胡說什麼!”
是個很俊帥的男人呢,雖然剛硬的下巴泛著點點青色,有些胡渣冒出來了,卻並不影響鐫刻的五官,反而更添了幾分魅力。
不過,凍死人了!
我偷偷看了一眼史堡主,連坐姿都和剛才一樣,的確沒什麼反應啊。
“我沒說什麼呀,這位爺您自己聽錯了吧。”求人不如靠己,我大眼睛眨啊眨的,一副無辜無害的樣子。
黑衣男人濃眉一擰,劍客的雕花碰得我脖子上細嫩的皮膚生痛,“想抵賴!你剛才明明說……”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我剛才明明說什麼了?”淚水迅速融在眸裏,我也蹙起眉來,“你說出來啊!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誣賴人!”
有種你就說吧,看丟的是誰的臉!到時候心疼了可跟我沒關係。
“算了,狼哥。”那粉衣女子牽了牽黑衣男人的衣袖,語音低柔,“別跟她計較了。”
就在勸黑衣男人的時候,水眸飛快的掃了我一眼,我看得清楚,她滿眼裏全是疑惑。
她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黑衣男人聽話的撤了劍,這下換我不依了,我出其不意地伸出手,想一把扯住他,可他身子飛快的一閃,捉了個空。
真是丟臉,我隻好順勢把手叉到腰上,挑釁道:“喂,你是不是沒使慣劍呐!”
粉衣女人雙肩一顫,搶先駁了我的話,“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們好心不和你計較,你倒蹭鼻子上臉了,難道你非得找打才舒服?”
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我這話罵了她十八代前的老奶奶?
“阿星。”黑衣男人輕喚了她一聲,把她擋在身後,凶巴巴地瞪著我,跟我嚇壞了他的小綿羊似的。
我能把她怎樣,有必要這麼護著她嗎,真是看了讓人添堵!
說起來,從剛才起我就覺得心裏難受,這會兒更是好像有細針在紮似的,隱隱作痛。
越是這樣,我就越發地想和他們胡攪蠻纏下去。
“你要是沒使慣劍,就別那這個東西出來了,咯得我脖子生疼。可你要是使慣了劍,就說明你是故意弄痛我的,你得賠我金瘡藥費。”我忍住心裏的痛,在他麵前強詞奪理,“要不你就說說我剛才究竟說你的寶貝兒什麼了,否則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別以為我……我們史家堡是好欺負的!”
“你……”黑衣男人從剛才起便一直散發著的寒氣頓時被怒氣取代,桌子一拍,“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