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管得。”縣令急忙道。
“你們也聽到了,縣令也首允了。”
聽著大頭鬼的控訴,韓飛才知道個中曲直,原來這大頭鬼名叫張長貴,渾澤縣人,他的出生十分不幸,他父親淩辱了他的母親,母親懷有身孕,因為害怕風評,不得已嫁給了他父親,而他父親卻是一個惡人,偷雞摸狗強搶民女可謂就是一個二流子,而且還喜歡喝酒,喝完酒就惹事,回到家,他母親和他都要被痛打一遍。
他母親也是一個怪胎,把自己遭受的苦難全都算在了他的身上,她認為要不是懷了他就不會受那麼多苦難,所以母親不高興了也要打他。
大頭鬼從小就是被打大的,而且是拳拳到肉,棒棒到骨的真打。
大頭鬼就這樣在這個扭曲的家庭中生活了十四年,十四歲的時候,他也懂事了,就帶著其他幾個人一同離開了家,走南闖北的做一點生意維持生計。
可是走南闖北賺點辛苦錢,要受到山寇的劫持,就算沒有受到山寇劫持,也會被官麵盤剝。
生計難以維持之下,他們幾個就落草為寇了,雖然淪為草寇,最多也隻是收點過路錢,卻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但是事情偏偏又有巧合,就在他們占山為王不遠的山頭還有另外一群賊寇,那群賊寇比他們要凶殘太多,而且與這渾澤縣主簿有所勾結,他們不但要收過路錢,甚至連人命都收,就算鬧出人命官司,也有人替他們擺平。
本來兩夥人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一切的起源是因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本身命就苦,被縣府的主簿家的公子玷汙,求天無門,告官無路,而且這個時代的女人格外看重名節,所以就找了一個歪脖子樹上吊自盡,剛好被張長貴看到救了她,將她帶進山中。
張長貴也是懵懂的年紀,對這女人很好,女人見這男人對她好,她自知自己也無顏回家了,所以就跟了張長貴。
在這個女人身上,張長貴平生第一次體會到了親情,所以更加愛護這個女人。
聽聞了女人的事情後,衝冠一怒為紅顏,單槍匹馬的殺到主簿家,剁了那個公子。
前腳剛走,張長貴的事情就敗露了,主簿將隔壁山頭作下的傷天害理的案子全都安在張長貴他們一夥人的頭上。
派出府軍捉拿。
在問斬當日,全城一大半的百姓都來觀刑,懵懂無知的百姓什麼也不知道,所以當真把另外一群賊寇做的事情全都怪責在他們頭上,什麼樣的言辭都有,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含冤之下,八個人都被梟首了,但是事情並沒有結束,這一夥八個人的親人非但沒有替他們收屍,還揚言說他們幾個不是他們家的子弟,沒有資格進祖墳,屍體就被扔在了亂葬崗,被野狗啃食。
他們幾個也就成了孤魂野鬼,他們靈魂夜間回山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被亂刀砍死倒在了血泊之中,肚中剛剛有了人形的胎兒就裸露在外,渾身鮮血。
這是點燃他們八個厲鬼戾氣的最終導火索,第一天他們就殺了主簿一家一十六口,並發誓要殺盡整個渾澤縣人,每天十六個,以報此仇。
韓飛聽完他們的敘述也不禁攥緊了拳頭,在案台上重重一拍,接著回頭怒目看著眾位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