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反而留給真昀三部高深的功法,真昀抬頭望著拂雲消失的方向,滿麵紅光。
十八名弟子莫名所以的望著真昀,之前還是一臉頹廢,跟那老道士進了主殿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從愣神之中回過味來,真昀一揮手,召集弟子進殿議事。
入殿後,所有弟子不解的望著真昀。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天下大劫將至,對於我們懸爐觀來說未必不是一場機緣。剛才你們也聽到了,那位前輩高人乃是常春子的師兄,他傳於我三部無上功法,三載或有小成,到時候在與魔祟的交戰之中,我們懸爐觀自當也能貢獻一份力量。”
“天下道門雖為同宗,但是派係林立,傳承各不相同,各門各排,哪個不將功法典籍作為不外傳之秘?我們廬山懸爐觀雖為道觀,但是卻缺了這傳承。而這三部功法可是來自道門正統的昆侖山太乙一脈,有這三部功法在,數百年後,誰又能說天下道門就沒有我們懸爐觀的一席之地呢?”
真昀的弟子聽到真昀的話語無不喜不自勝,唯獨最小的善誠坐在最後麵卻麵無表情。
“善誠,你為何悶悶不樂?”真昀發現了善誠的不同開口問道。
“回師父,徒兒身體有所不適,想回廂房休息。”善誠起身躬身道。
“那既如此,先散去吧!等黃昏之時,我們便開始修煉昆侖山的功法。”
善誠聞言率先走出了主殿,其他弟子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交頭談論,一個個無不喜上眉梢,都在憧憬功法大成後自己當如何如何。
有人問起:“你們說善誠師弟是怎麼了?”
“修煉清心咒,他的修為可是最高的,所以這些時日以來,多時受到師父的誇獎,以及眾師兄弟的照顧,現在又有三部昆侖山的功法了,他這第一人可能就要拱手讓人了,師父對他的偏愛也就會少了幾分。畢竟善誠師弟尚幼,可能一時想不開吧!”
“對對,善珍師兄說的很有道理,換成是我,我也不會高興的,更何況善誠師弟才十五歲呢!”
如他們所想,善誠年紀確實尚幼,世界觀還沒有真正的形成,所以對是非對錯異常固執。但是世間事又豈是能單純的用是非對錯四個字來評判呢。
自拆玄陽祠以來,善誠一直在內心捫心自問,究竟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那玄陽當日在渾澤縣,收服惡鬼,夜斷陰案,還給那幾個冤鬼以清白。那麼大的功德,千金當麵毫不所動,渾澤百姓為他建了玄陽祠,他也隻是看了看,眾人要拆玄陽祠,他也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更加沒有解釋什麼,事了拂衣去,走的是那麼灑脫。
師父領著他們師兄弟們要去拜玄陽為師,玄陽沒有收徒,卻為他們完善了陣法,傳給他們功法,也是分文不求。
這樣的人是邪惡的?善誠多次把自己設想成玄陽,如果玄陽是邪惡的魔祟的話,當日在渾澤眾人要拆玄陽祠的時候自己會怎麼做?真昀他們欲拜師的時候,自己又會怎麼做?
天下眾口一詞說玄陽是魔祟,善誠知道自己人微言輕,無法反駁,但是他在心裏卻對這件事不作評判。
回到廂房的善誠,坐於蒲團之上,繼續修煉清心咒。至於那拂雲傳來的三部功法,善誠是不打算修煉的,天下的悠悠眾口,與自己切身體會的救命之恩相比,善誠寧願相信那個被天下人都口誅筆伐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