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叫喊的同時,趙秦九已經迅速落下,就在快要跌落在地麵上時,他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張陌生女人的臉,瞬間即失,緊接著,眼前暗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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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被人打了麻藥,身邊有無數隻蚊子在耳邊飛舞,發出刺耳的嗡嗡聲,卻無法動彈;就好像被人縫合了眼皮,眼前有雙手晃來晃去,帶出忽明忽暗的線條,卻無法睜開……
諸葛楚才和張三槍一人托著趙秦九的一隻胳膊,將他放在旁邊的草堆上,徐國峰則在一旁用水壺裏僅剩的一點兒水喂給他喝。
“醒醒……秦九,你快醒醒啊。”喂完水,徐國峰將水壺放在地上,坐在趙秦九身邊,不停地給他擦汗,一邊說道,“教授,秦九的傷勢好像比他剛才下來時還要嚴重。”
“對呀,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好像丟了魂了一樣,一直冒汗,一直叫不醒。”諸葛楚才擔憂道。
“咳,咳咳……”
“哎,醒了醒了。”徐國峰一聽趙秦九咳了起來,忙將他扶住,拍著他的後背,說道,“秦九,好些沒,好些沒?”
趙秦九咳出一口濃痰,感覺嗓門口好了許多,整個人都緩過神來了,他猛地睜開眼睛,隻見自己又回到了古井中,嚇得他急忙就要爬起來。
“不慌不慌。”諸葛楚才一把按住趙秦九,擦幹他腦門上的汗水,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教授,趙秦九……死了?”趙秦九緊緊握住諸葛楚才的雙手,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摸腦門,發現上麵已經綁上了一層繃帶,他激動地說道,“原來趙秦九還沒死,趙秦九還沒死。”
“秦九,你這是怎麼了?你剛才看到了什麼?”張三槍在後麵問道。
“趙秦九……趙秦九……”趙秦九不知該如何和這三人說自己剛才經曆的詭異事情,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井壁上,四周一看,頓時覺得不對勁,原來這個枯井並不是他剛才下過的地方,他記得那個古井是圓形的,而現在這口古井卻是四方形的,“教授,我們這是在哪裏?”
“古井。”諸葛楚才摸了摸趙秦九的腦門,擔憂地問道,“秦九,你不會燒壞腦袋了吧?”
“沒有,可是趙秦九剛才記得趙秦九下來時看到的古井是圓形,現在這裏是四方形的。”趙秦九解釋道。
“不可能,你下去之後不久,我們就接到你的信號了,然後我們三個就一起下來了。”諸葛楚才說道。
“徐局,剛才不是?”趙秦九驚訝道。
“沒有大礙了,隻是腦袋裏麵還有些轟鳴的感覺。”徐國峰微微一笑。
“不對,我敢肯定我下來的時候,這裏麵是圓形的。”趙秦九一口咬定。
“啊……”趙秦九說完,張三槍突然驚叫一聲,然後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說道,“秦九,你是人還是鬼?”
“三槍叔,什麼意思啊?”趙秦九被嚇得不輕。
“得到你的信號後,我們將最後一根繩子也接上了,大約有一百米左右,可是……你……一百米的距離……”張三槍欲言又止。
“這裏有風。”趙秦九冷靜了一會兒,又看到對麵井口打開的一個半人高的洞口,說道,“我剛才落下的時候,距離井底隻有三四米距離,好像……又塌陷了……”
“塌陷……然後你就昏迷了?”徐國峰說道。
“嗯……是,是的。”趙秦九點點頭。
趙秦九欲言又止,他想將剛才的詭異遭遇告訴給三個人,但又怕他們不相信,而且,他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從一百多米的高空中落下後卻安然無恙?
“那就好解釋了,你們看秦九的頭部受到重傷,萬幸的是他竟然沒大礙。”諸葛楚才說道。
“嗯,那個出口通往哪裏?”趙秦九急著緩解現在的尷尬場麵,指著洞口,說道,“該不會是我們從窗口向下看到的石道吧?”
“對,就是石道。”諸葛楚才應道。
“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退路了,隻能下去看看。”張三槍嚴肅地說道。
“嗯,秦九沒事了,我們也該下去了。”諸葛楚才說道。
出了洞口,趙秦九感覺更加奇怪,這條一直向下的石梯通道,他太過熟悉了,可是,他無法解釋這重疊起來的記憶,更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遇到那具幹屍……
四人沿著石梯一路向下,但唯有趙秦九擔心害怕,害怕遇見不想見到的東西,可是,一直走到盡頭,他也沒見到幹屍。
就在趙秦九暗自慶幸記憶中的事情不會發生時,他已經來到了石梯的盡頭。
腳下是一條人工建造的石子路,雖然已經年久失修,但地基保存還算完整。
其實,這條彎曲的石子路並不遠,頂多隻有兩三百米的距離,但路的盡頭卻是一塊巨石,仔細一看,又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碑。
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向前,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不如抓住這條可疑的路線,一探究竟。
有些時候,即便是親眼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有些事情未曾經曆,卻曆曆在目。
趙秦九沿著石子路向前,越走覺得問題越大,他無法解釋眼前看到的一切,在經過六道彎口轉彎之後,他的腦海裏再次出現那張在暗洞裏發現的建造圖,這到底要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