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牛死前痛苦流淚的情景,諸葛楚才至今還曆曆在目。
他知道,這是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較量,沒有仁慈,隻有拚死相抗。
同時,一個積壓在內心幾十年的疑問再次出現,為什麼已經被證實滅種的九命蟄會出現在明朝大墓中?幾十年之後,它們為什麼又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神秘深穀中,而且,還要不顧危險衝向自己?
“啊……”
胡思亂想之際,諸葛楚才忽然被一隻九命蟄鑽了空子,尾蟄深深刺進肌肉裏,毒素迅速擴散,三五秒之後,半隻手臂都麻木了。
“教授,快抵不住了,九命蟄太多了,你看後麵又來一批。”趙秦九見諸葛楚才僅被刺了一下,手臂就抬不起來了,這才深深意識到九命蟄的可怕,快速揮舞著手中的火棍,不讓九命蟄靠近。
“我,看樣……要不行了,你和徐局先走一步,不要因為我而連累你們。”諸葛楚才說道。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隻要我不死,肯定不會留下你一個人的。”徐國峰表態道。
“我也是,不管怎麼樣,我們三個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趙秦九也說道。
聽到兩個同伴的話後,諸葛楚才心裏不再那麼冰冷,反而感到一股溫暖之意,又堅持了半個小時,他終於還是敵不過歲月的侵蝕,體力不支,動作變慢,一不小心,臉上和另一隻胳膊不幸被蟄,頓時腫大起來。
“我,我不行了。”雙臂腫起後,諸葛楚才再也握不住火棍,火棍落地後,他往地上一坐,不打算再反抗,歎氣道,“你們快走吧,我實在是沒力氣了。”
“歌謠……你們,聽到沒?”趙秦九忽然睜大眼睛,耳中似乎聽到之前的歌謠,不覺好奇。
“好像……有吧……”徐國峰不確定地回應道。
“我怎麼沒……你們快快看,九命蟄……九命蟄,怎麼繞開我們了……”歇息一兩分鍾後,諸葛楚才抬起頭,竟意外地發現一個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隻見麵前這些九命蟄竟然不再瘋狂玩命,而是選擇了全力避開他們,開始沿著左右兩側向他們的身後飛去,“老天爺啊,這……不會是真的吧?”
半個多小時裏,趙秦九和徐國峰一直忙於揮舞手中的火棍,拚命抵抗九命蟄的攻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九命蟄身上,卻忽略了後麵的九命蟄大部隊的動向。
諸葛楚才剛驚訝完,趙秦九和徐國峰立即注意起周圍的情況,這才發現大批九命蟄果然如諸葛楚才所說,不再將他們三人作為玩命攻擊的對象,而是選擇了避開鋒芒,迅速向三人的身後飛去。
2
五分鍾後,成千上萬隻九命蟄從三人身旁有驚無險地經過,最終向後方飛去。
待九命蟄全都飛走之後,又過了幾分鍾,趙秦九和徐國峰這才敢慢慢放下手中即將熄滅的火棍。他們往地上一看,不由心驚肉跳,隻見地麵上黑壓壓的一片,全都是被燒死的九命蟄。粗略算算,半個多小時的人蜂大戰中,至少有兩千隻九命蟄死於三人手中的火棍之下。
死裏逃生,值得慶幸,躺在地上歇息了一會兒,諸葛楚才打開旅行包,找了找,手中變魔術一般出現一個酒葫蘆。
諸葛楚才搖了搖酒葫蘆,笑道:“老話說得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來,為了我們大難不死,一人喝上幾口。”
打開瓶塞,諸葛楚才先灌了一大口,然後將酒葫蘆遞給身旁的徐國峰。
“剛才應該早點兒把酒葫蘆取出來,借酒噴火,一定能燒死一大片,也好緩解下壓力。”徐國峰連喝兩大口,遞給趙秦九,順便拍了他一下,說道,“小子,不錯,臨危不懼,是根值得好好培養的優秀苗子。”
“教授,這九命蟄到底什麼來曆,從小到大,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趙秦九湊近葫蘆口,僅是聞了聞酒香,隨即將酒葫蘆遞給諸葛楚才,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嗬……這世界竟然真有尾部長著九根尾蟄的巨型毒蜂?”
諸葛楚才又喝了一大口,放下酒葫蘆,往地上一躺,難得放鬆一下,他將當年搶救明朝大墓時的驚魂遭遇給身邊兩人又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諸葛楚才再次說道:“那些九命蟄實在是太可怕了,老黃牛被蟄死後,不到三個小時,身體腫大到原先的兩倍左右,要知道牛皮很厚的……”
牛的脾氣暴躁,加上牛皮結實,在草原上,一般獅虎猛獸都不敢輕易攻擊牛群,一頭老黃牛,竟然在幾分鍾內就死於一群微不足道的九命蟄的毒蟄之下,可見這九命蟄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