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蔣邵陽的心情隻能用“一邊是海水,一邊是火焰”來形容,他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因為終於有人和自己那不切實際的觀點不謀而合了,這就是他一直所期待的,但這肚子似乎鬧得真不是時候,小宇宙剛剛有所爆發,傾盆大雨隨即而來,一陣冷風立馬澆滅了他心頭上的熱火。
二十分鍾後,蔣邵陽一身輕快地從廁所走了出來,見研究室的大門敞開著,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自從金屬櫃被秘密搬運進這間研究室後,這大門就沒這樣敞開過,想到這裏,蔣邵陽拔腿就往研究室跑去。
雖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但等蔣邵陽跑到門口時還是被裏麵發生的事情嚇了一跳,金屬櫃不見了,而原本該是放著金屬櫃的地方,此時卻躺著一個人。
“教授,你……你怎麼了,快來人,出事了……”蔣邵陽邊喊邊向裏麵奔去。
但是,不管蔣邵陽怎麼叫喊,諸葛楚才也沒有任何回應。
湊近一看,隻見諸葛楚才閉著眼睛,臉色發紫,卻沒有一絲的痛苦,伸手探了下氣息,呼吸也平緩,他的雙手自然地放於胸前,雙手下麵則壓著一個信封。
出於好奇,蔣邵陽將信封輕輕抽了出來,撕開一看,裏麵竟然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條和一張奇特的手繪圖案。
看著手中的手繪圖案,蔣邵陽第一反應就是不可思議,這張手繪顯然是有人在自己去廁所的那二十分鍾內現場畫出來的,因為圖案上的背景在研究室內都能找到,最為關鍵的是在這張手繪圖案上,金屬櫃被打開了,神秘麵紗終於被揭開了,裏麵露出了一個和自己常年打交道的東西。
“秦俑,怎麼會是拿著骨頭的秦俑?”
蔣邵陽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這個披著大問號的金屬櫃裏竟然裝著小一號的秦俑,而是還是一件以前從未見過的異狀秦俑。
沒等蔣邵陽想出什麼,他已經被一群聞訊趕來的人圍在了中間,大家顧不上詢問事發經過,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昏迷不醒的諸葛楚才身上。
直到趕來的醫生確定諸葛楚才沒事後,大家才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來。
蔣邵陽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將紙條和手繪圖案交到了徐國峰手中,說道:“徐局,這不是惡作劇,手繪圖案上畫得很明白,金屬櫃裏的東西應該是一件秦俑,一件我們從沒有見過的奇特秦俑。”
“好,知道了,你受驚了,先去休息。”徐國峰淡淡地說道。
看著神秘消失的金屬櫃和不省人事的諸葛楚才,徐國峰覺得這件事來得蹊蹺無比,為了不讓大家產生巨大的恐慌,他覺得首先要先穩住陣腳。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這樣幹愣著也是無濟於事的,與其上火難受,不如靜等消息。醫生說教授隻是受了大刺激,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可能一兩天後才能醒吧,但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等他醒來自然就知道一切了。”徐國峰再次說道。
一雙雙迷惑和慌張的眼神從他身邊閃過,徐國峰拚命抑製著自己即將崩潰的神經,諸葛教授竟然在自認為密不透風的保衛下出了如此大的安全問題,更嚴重的是這次任務的研究對象金屬櫃竟然也憑空消失了。
他心想,這回自己注定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徐國峰才敢將字條打開,隻見上麵寫著:“謝謝你們的配合!我隻帶走屬於我的東西。”
國寶憑空消失,學術權威不省人事,誰能在安保工作森嚴的研究室裏如此放肆如入無人之境?誰又能夠在短短的二十分鍾內將事情做得如此幹淨利落?這本就是一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難問題,可為什麼主謀會留下畫蛇添足的一筆,不但將金屬櫃裏的東西畫了出來,還留下這麼一句讓人捉摸不透的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就像是一場惡作劇,一個得了失心瘋的人在公然叫板,從竊寶人的字裏行間來判斷,他似乎對金屬櫃內的東西非常熟悉。
片刻,徐國峰將手繪圖案和紙條放回信封內,立即給上級打了個電話,但神通廣大的上級早已經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一切,領導們並沒責怪徐國峰的意思,隻是讓他一定要保護好現場,等著上麵來人解決。
掛了電話,徐國峰的腦海裏一片混亂,想想自己辦案幾十年,什麼稀奇古怪的案件沒見識過,在國內也算是實戰經驗豐富了,可眼前發生的竊寶案卻叫人無從查起,隻有物證,沒有可懷疑的具有作案動機的對象,這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結果,一切似乎隻能在魔術表演中才能見到。
看著信封,徐國峰有些不知所措。現在,他也隻能盲人騎瞎馬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真心期待上級能派一個大變活人或者探囊取物的魔術師來,把那件消失的金屬儀器再變回到研究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