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七天,醫生終於宣布戚望的傷沒有大礙,可以回家休養了。戚望一聲歡呼,拿起手機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局裏的同事,蕭燁幫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慕容墨曦特意讓苗天行派人接兩人回去,把病房裏小山一般的禮物搬回了戚望的家。
回到自家門口,戚望發現家門口放著一個木頭盒子,他跟神經似的,非要報警,生怕裏麵有炸彈什麼的,蕭燁很淡定的打開盒子,裏麵裝的是一個玻璃瓶,瓶子裏放滿了各色的紙鶴。
“你說,這裏頭會不會有炭疽病毒之類的劇毒物質?”戚望懷疑的看著瓶子,就這麼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仿佛隻要他走近一步,就會被毒氣熏死。
“你就隻是輕度腦震蕩麼?”蕭燁拉著他進屋,順便將裝著紙鶴的玻璃瓶拿了進去,“你這可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整天疑神疑鬼的,很容易把自己逼瘋。”
走進闊別了一個多星期的回家,戚望很欣慰的看見家裏一點都不髒,甚至比他在家的時候更幹淨,更有秩序。
“送東西的人叫蕭晨。”蕭燁看了看上麵黑色的卡片,眉頭皺了皺,“這個名字好熟悉啊。”
“姓蕭的,是你本家。”戚望立刻提高了警惕,“是不是你們家的什麼人……你難受不?”
蕭燁笑了一聲,走進廚房,淡淡地道:“這兩天,我好像漸漸記起了從前的一些事情。”
戚望怔了一下,沒有想到蕭燁這麼快就恢複記憶了,問道:“那,他們知道你想起來啦?”
蕭燁輕歎一聲,苦笑道:“不知道吧,這些人都巴不得我死在外麵。”
戚望倚在廚房的門上,看著她手腳麻利的做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記起多少?”
蕭燁眼中一冷,手下的菜刀更凶狠地將肉剁成醬,“也就是在海上我怎麼被人追殺,然後怎麼逃出來……唉,往事不堪回首,如果可能,我真希望永遠都不會記起來。”
戚望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向前走了幾步,問道:“知道是誰對你動的手嗎?”
蕭燁沉重的搖搖頭,長歎一聲道:“誰?我的兄弟,我的父母,我的那些叔叔伯伯,那個不想置我於死地?在利益麵前,親情什麼的都是鬼話,能活下來的,才是強者。”
“那個,你以前,有沒有未婚夫之類的男朋友?”戚望想了半天,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蕭燁微微一愣,隨即笑了,道:“如果你說的是逢場作戲的男人,我隻能保證,我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擔了一個不怎麼好聽的虛名。”
“那你還回去嗎?”戚望幽幽問,卻想到了戚仲黎之前對他說過的話——他們並不合適。
蕭燁很快就把熱湯麵從鍋裏撈了出來,還特意給他多放了一個荷包蛋,“如果他們不來找我的麻煩,就不回去了。這裏挺好,我哪都不想去。”
兩人吃著麵條,蕭燁抬起頭看著她笑了笑,道:“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不信愛。”
戚望撇了撇嘴,笑道:“雖然真愛這一說不怎麼靠譜,不過千萬不能不信。我姑姑跟我說,以後要是找對象,一定要找一個願意和我這個人在一起的,而不是為了這張臉和這套房子。”
蕭燁放下筷子,心中忐忑,臉上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問:“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剛帶回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戚望也放下了筷子,無比認真地看著他道:“大小姐,您現在不也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嗎?隻要你別在外頭給我招惹狂蜂浪蝶,什麼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