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熙還想說什麼,管家急匆匆的走過來,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對管家揮了揮手,和顧晚晴說道,“有些急事,你先跟著管家進屋吧。”
顧晚晴看著他,,微微點頭,跟在管家身後,朝主樓走去。
沈墨熙來到待客的會議室,就看到慕容楨帶著一身狼狽的慕容櫻站在門外,焦急的東張西望。
“我一直很好奇,做慕容家的家主是什麼感覺。”沈墨熙不鹹不淡的話充滿了諷刺意味,讓慕容楨有些下不來台,卻又不好對著他發作。
“慕容笙沒有死。”慕容楨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還有林子文,他竟然就是當年那個野種!沒想到,我們所做的一切全都成了為他人做嫁!”
“叫得這麼難聽,你難道真不知道林子文是你的親哥哥嗎?”沈墨熙的不屑溢於言表,“慕容楨,我算是服了你了,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是輸了!”
慕容楨閉上了嘴,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之前也很少犯錯,尤其是致命的錯誤。雖然外表放蕩不羈,他卻是個謹慎的人,有的時候謹慎得有些膽小,事事都躲在慕容笙的身後,尋求穩妥,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可惜,舒適奢華的日子讓他犯了一個錯,這個錯誤大得足以致命!
他實在不該相信沈墨熙,至少,不該為那些蠅頭小利而動心,不該多生出那麼一丁點的野心,想要慕容笙的位置,取而代之。如果他沒有做這些事情,這次慕容笙回來之後,他本可以當第一繼承人,過著從前的美好生活,擁有著花不完的錢,享受著奢華尊貴的服務……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慕容家他回不去,藏身之地也被慕容笙派人給查抄了,身上沒有分文,在走投無路之下,被逼無奈的他隻好帶著瘋瘋癲癲的慕容櫻投奔這個從沒正眼瞧過他的男人。來之前,他就做好了被冷嘲熱諷的準備,因為他十分清楚,這個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沈少爺,我希望你能給我和我妹妹一條活路。”慕容楨心緒起伏,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變化,對著沈墨熙鞠了一躬,“我們已經是喪家之犬,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
沈墨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慕容櫻,點頭道,“既然你開口了,我要是不答應,也不是合適。這樣吧,你以後就跟著石頭,雖然沒有你當少爺時的生活,總算還有個爭風避雨,能吃飽飯的地方。”說著,他按著桌上的一個按鈕,一個五官端正,仿佛麵癱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站到他的身前,叫了一聲,“少爺。”
“石頭,這位是慕容家的二少爺,曾經的,你要好好照顧。”沈墨熙揚眉一笑,吩咐道。
“多謝少爺。”慕容楨倒是個能屈能伸的,當即就拉著慕容櫻和石頭走了出去。
沈墨熙看著他們離開,輕輕拍了拍手,不一會兒,牆壁打開了一個洞,從裏麵出來了一個滿臉木然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站到了他的背後。
“艾瑞克,通知慕容笙,就說我要見他。”沈墨熙淡淡地道。
艾瑞克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回複他的話,而是微微遲疑了一下。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沈墨熙目光淩厲的掃了他一眼,問道。
“不,先生,如果慕容笙問您見他的理由,我怎麼回答?”艾瑞克一板一眼地問道。
沈墨熙冷笑,淡漠地說,“不需要任何原因。我想,他一直在等待我的邀請,已經很久了。”
艾瑞克向他鞠了一躬,道了聲“是”,離開了會議室。
沈墨熙坐在桌前,眯起了眼睛——慕容笙,狡兔尚有三窟,我們這種人又怎麼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