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奶黃包和海鮮粥的顧晚晴被慕容笙下方到了一間一百多平米的圖書室,美其名曰“胎前教育”。她知道慕容笙和林子文要談事情,便很自覺地在圖書室裏泡了一上午。
從書架上抽出了幾本書,上麵居然一點灰塵都沒有,這讓顧晚晴有些汗顏,想起了自家的書櫃,裏麵的書長時間不動都落了一層浮土,也想不起來收拾一下。這裏的藏書看起來有上千冊,竟然沒有一點灰塵和潮氣,果然有錢人都不是好東西!
“這都是什麼呀!”顧晚晴翻看了幾頁,實在是沒有興趣,因為這些書都是一些學術的大部頭,閱讀者需要相當好的耐心與充沛的知識,最要人命的就是,這裏的書幾乎都是原文書,顧晚晴根本就看不懂,更有某些梵文的,看著看著就像睡覺。
臨近中午,她的肚子又開始餓了,便走出圖書室,前往慕容笙的書房,打開門,男人們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裏麵傳來,她輕輕地走過去,就見慕容笙將一個陶瓷茶杯狠狠的摜在桌子上,似乎非常的生氣,“我需要在一個月內,解決戰鬥。”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林子文神情自若的開口,手指交叉在唇中央,“安娜的家族如果真的和慕容家翻臉,等待慕容家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慕容家早就應該完蛋了。”慕容笙賭氣地說,“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走我的路!”
“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客觀的想一想。”林子文勸道,“我比你更恨慕容家,它害了我媽一輩子,也害了我。隻是,仇恨隻會讓你憤怒,幫不了你解決問題。”
“誰能幫我解決問題,我孩子他娘?”慕容笙明顯有些煩躁,一點沒了往日的運籌帷幄。
“我隻知道,你現在是關心則亂。”林子文歎了一口氣,坐到了橡木的辦公桌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想起了我媽,為了我,她棋差一招,一敗塗地。”
慕容笙瞟了他一眼,走到冰箱邊上,從裏麵拿出了一罐涼茶,“你喝麼,去火的。”
林子文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手邊的杯子道,“我喝白開水。你知道麼,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慕容笙了,這樣也好,至少,還是個人,而不是一個魔物。”
慕容笙也笑了笑,茶幾上的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了過來,看到顧晚晴正要進來,溫和的點了點頭,然後坐在茶幾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慕容笙掛了電話,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那個變態女人來了。”
顧晚晴嘴裏叼著一塊牛奶酥餅,在慕容笙還沒開口之前說道,“你想讓我躲起來?免提。這裏是我的家!”說完,大搖大擺的往外麵走。
“你找死啊。”慕容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到底有沒有當媽媽的自覺性?”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出去,能解決一個是一個。”顧晚晴的眼裏也冒了火,“誰不讓我過踏實日子,誰就要為此付出代價。顧雲飛是,沈墨熙是,你也一樣。”
“咳,你們倆的火氣怎麼都這麼大啊?”林子文看情況不對,走過來調解,“就算是夏天熱,心裏的火發不出去,也不至於這樣啊,你們倆就沒感覺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
聽林子文一說,顧晚晴和慕容笙都沉默了,她和他早就察覺出了自己的不對勁,卻又沒法查明原因。慕容笙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會不會是後遺症?”
林子文不解的看了慕容笙一眼,顧晚晴倒是明白了,臉色微變,喃喃地道,“不會吧?”
慕容笙睜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尤其我們沒有掌握全部資料。”
顧晚晴的身子一僵,本能的捂住了小腹,“那孩子呢?會不會……”
慕容笙搖了搖頭,就像是在火焰山的山口被從頭到腳潑了一身的雪水,頓時清醒了過來,渾身發冷,他看著顧晚晴,慘笑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顧晚晴之前做母親的欣喜在此刻蕩然無存,她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地說,“不會這麼倒黴吧,希望這種假設不存在,一切都是我們在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