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鎮定下來,覺得腮幫子上熱辣辣的,身後一抹,有些熱,有些腫,眯著眼睛看顧晚晴。
顧晚晴尷尬的看了看他,道,“你剛才跟瘋了似的,一直都叫不醒,所以我就……”
打開台燈,顧晚晴從包裏拿出了玫瑰膏,給他的臉上抹了抹,“又做噩夢了?”
慕容笙點點頭,揉了揉臉,心說也虧顧晚晴一巴掌把他閃醒了,要不然指不定出什麼事呢。
“你沒事兒吧,到底夢見什麼了?”顧晚晴的睡意全消,坐了起來,“我又死了?”
慕容笙點頭,伸手揉著微微腫脹的太陽穴,一臉認真的道,“而且還是戰死的,上一次是跳爐子,我想應該不是一個人吧,這回這個比較像你。”
顧晚晴撇撇嘴,問道:“老這麼著也不是辦法,得像個主意,好歹睡一個安穩覺。”
慕容笙捂著額頭,道,“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人灌了二斤白酒之後拿著錘子隔著枕頭往腦袋上砸。又惡心又疼,頭還暈乎乎的,特別的難受。”
顧晚晴曾經經曆過一次,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也替他著急,“要不然我催眠你試試?”
“打住,我可不是你實驗的白老鼠。”慕容笙重新躺在枕頭上,一把將她摟住,“不過我知道,你才不會被人家輕易幹掉。我對你有信心。”
顧晚晴順勢倒在他身上,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臉,“閉上眼,睡不著眯瞪著也好。”
慕容笙點點頭,他心裏清楚,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隻是奇怪夢中的感覺並沒有因為夢境的結束而消散,反而越來越重,那份真實的不祥與心痛讓他久久不敢入眠……
顧晚晴將台燈關上,也靠著他躺下,突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誒喲”一聲。
慕容笙打開台燈,在床上一陣翻找,從被子裏掏出了一枚黑色的,遠遠的石子。他呆愣愣的看著石子,眼中飛快閃過了什麼,抬頭看著顧晚晴。
顧晚晴見他神情古怪,忍不住碰了碰他,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剛才還沒有呢?”
慕容笙微微偏過頭,把黑色的石子放在燈光下,一臉的困惑,“是棋子。”
顧晚晴好奇的想拿過來看看,露出了手腕子,左手腕上麵有幾道清晰的紅色指痕,像是被誰狠狠地握過。她也奇怪,右手的指痕是慕容笙剛才掐出來的,那左手的……
小心翼翼的下床,顧晚晴掀開床單,確定床底下沒人。又看了看窗戶和門,打開了幾個櫃子,同樣沒有人。她抿著嘴唇,用自己的右手掐住左手,指痕卻合不上……
慕容笙一皺眉,走過去,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手腕上,指痕完全符合!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瞥了一眼窗戶,突然用力掐了顧晚晴的胳膊一下,問道,“疼嗎?”
顧晚晴一臉詫異的看著慕容笙,點了點頭,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你掐我一下。”慕容笙收回手,把自己的胳膊放到了她的跟前,“快點啊。”
顧晚晴使勁兒掐了他手背一下,疼得他一激靈,回頭再看向窗戶,瞳孔驟然一縮。
“你看什麼呢?”顧晚晴的眼睛也看向窗戶,黑乎乎的一片,哪兒看得出什麼。
“那裏有一個人。”慕容笙指了指窗戶,他的話讓顧晚晴打了一個寒戰——這裏可是二層啊!
慕容笙此刻卻冷笑了起來,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看著她道,“我看,不是我瘋了,就是真的遇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