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什麼時候成錢爺爺他老人家了?”顧晚晴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戚仲黎的侃山。
“你來了。”戚仲黎看到顧晚晴和慕容笙並不驚訝,“小李,帶慕容先去做筆錄。”
小李是今天和戚仲黎一起值晚班的片警,他正聽得興起,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請慕容笙去裏麵的辦公室做筆錄,詢問今天下午發生的暗殺事件。
“後來呢?”顧晚晴一屁股坐到小李剛才做的位置,“你沒反駁?”
戚仲黎壞心眼的遞給她一缸子濃茶,道:“反駁什麼呀,人家根本就不給你反駁的機會,一個勁兒的說,‘同學們,祖國是老一輩革命者用鮮血打下來的,是我們這一代用汗水辛勤耕耘出來的,但是最終,是屬於你們這幫孫子們的’,你說這叫什麼話……”
顧晚晴哈哈大笑,“忒逗了,那位教導主任真是神人啊,這文化水平高的。”
戚仲黎老神在在的道:“好不容易等他囉裏八嗦的說完了一通廢話,突然一聲獅子吼,差點沒給我從凳子上震下來,好麼,學生們分列式開始組字,弄得我還以為十一提前來了呢。”
“哥,我跟你說吧,那天我去了叢林……”顧晚晴接著他的話茬把自己和慕容笙去叢林的太陽神殿摧毀資料的事兒跟說評書似的說給他聽,隻是將九死一生的經曆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著重描繪了叢林曆險的各種神奇之處,聽得戚仲黎是悠然神往。
兩人正說得興起,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口拿著飯盒過來給兒子送飯的姨媽黑著一張臉站了半天。慕容笙從辦公室裏走出來,一眼就看到姨媽了,上前叫了一聲,顧晚晴和戚仲黎同時噤聲,麵麵相覷,辦公室火熱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如同三九的冰冷,說不出的寒冷。
“說吧,怎麼回事?”姨媽坐在副所長辦公室裏,那架勢跟升堂審案的老包有一拚。
“咳,老妹,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你要挺住,我精神上支持你。”戚仲黎很不厚道的在顧晚晴的耳邊小聲地說,“同誌千萬頂住,兄弟我先撤了。”
顧晚晴可憐巴巴的看著姨媽,道:“姨媽,咱們回家說,這裏是辦公事的地方。”
姨媽冷冷一笑,斷然拒絕,“不行,你今天就在這兒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阿笙,你說。”
慕容笙為難的看了看顧晚晴,也不清楚姨媽到底知道多少,張了張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姨媽,您別逼他了,我跟您說。”顧晚晴覺得瞞不下去了,哀歎了一聲,將發生在她身上的那些吊詭事件和絕密資料隱匿,將慕容櫻和慕容楨等人心懷鬼胎想要篡位奪權陷害慕容笙作為重點,娓娓道來,有邏輯有條理,愣是把一個混亂的懸疑故事改成了狗血豪門劇。
顧晚晴說得慷慨激昂,那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的氣勢讓姨媽信以為真,用憐憫的眼神望著慕容笙,輕聲歎息,“一如侯門深似海,誰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出身啊。”
慕容笙趕緊點頭稱是,心說真不容易,終於糊弄過去了。
顧晚晴趁熱打鐵,接著道:“他這兩天心情不好,今兒個她妹妹找了個殺手還跑我們家追殺他,差點殃及了池魚。我跟他打算出去躲兩天,順便散散心。”
姨媽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這樣也好,出去散散心,省得在家裏悶出病來。”
戚仲黎一看顧晚晴四兩撥千斤的把事兒圓了,湊過來問道:“你們打算去哪兒啊?”
慕容笙搶先開口道:“湘西。尋找傳說中的趕屍客棧。”
姨媽和戚仲黎聽完慕容笙的話,目光全部轉向了顧晚晴,異口同聲道:“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