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嗬嗬一笑,反問道:“你告訴我他現在有什麼?他什麼時候不是一無所有了?”
慕容笙也好,顧雲飛也好,他們看似擁有很多,其實窮得可憐,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上了樓,顧晚晴吃驚的看著慕容笙舉著一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翻出來的菜譜,笨手笨腳的圍著鍋碗瓢盆轉來轉去,臉上帶著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顧晚晴趕緊過去,關上了煤氣灶,打開抽油煙機,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時和慕容笙在廚房的畫麵,同樣的情景再次上演,兩人的角色卻反轉了。她神色複雜的看著慕容笙,將焦黑的飯菜團子從鍋裏打撈上來,扔進了垃圾箱。
吃完飯,顧晚晴在浴缸裏放好了洗澡水,將他的衣服扒下來扔進了洗衣機。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適應,顧晚晴已經漸漸將慕容笙當成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凡事事必躬親,洗澡,洗衣服,收拾屋子,除了做飯,她已經和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沒什麼兩樣了。
巧克力跑到她腳底下蹭了蹭,她給它放好了狗糧個幹淨的水,帶著它下樓溜了一圈。
再次回到屋裏,慕容笙的澡已經洗完了,顧晚晴給他好幹淨衣裳,帶著他走到全自動洗衣機旁邊,讓他學著她的樣子去開關洗衣機。
巧克力毛茸茸的大腦袋蹭著慕容笙,慕容笙好像很喜歡它,和它蹭啊蹭的,別提多親熱了。
顧晚晴讓巧克力去陽台的窩裏睡覺,把慕容笙拽到沙發上,拿筆記本電腦給他放老版西遊記。
熟悉的音樂聲響起,今天播放的這一集是三打白骨精。顧晚晴拍了拍慕容笙的後背,輕輕地道:“看完電視我們去超市好不好?家裏都沒有洗衣粉了。”
慕容笙點點頭,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在看到猴子被唐僧趕走的時候,他轉過頭,輕輕的吻上了看得正覺得憋屈,眼淚含在眼圈裏的顧晚晴。
顧晚晴瞪大了眼睛,繃緊了身體。然而,這一吻並沒有深入,更沒有糾纏,青澀而且單純。她注視著他無辜的雙眼,那裏麵沒有半點疑似欺騙的東西。
深深的歎了口氣,她站起身,走向臥室,“砰”的一聲把門帶上。
慕容笙看著不遠處緊閉的大門,緩緩低下頭,斂著眼眸,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過了不到一刻鍾,大門再次打開,顧晚晴換了一身衣服,把洗衣機和電腦都關上,對著他笑道:“走吧,我們下去消化食,順便把洗衣粉和明天的吃食給買了。”
社區裏的超市距離住的小區平均隻需步行五分鍾的時間。顧晚晴一手推著一個小車,一手拉著慕容笙,在超市的貨架中行走。
顧晚晴挑了些速食餃子餛飩和麵條,又買了兩大袋洗衣服和柔軟劑,還給慕容笙買了一些厚重暖和的拖鞋和睡衣,就要往收款台那邊走。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在身後叫住了她,她回頭一看,眉頭蹙了蹙,拉著慕容笙轉身欲走。
“我要和傑結婚了。顧晚晴。”說話的女人非常美麗,有一頭濃密的酒紅色卷發,帶著一雙碧綠的美瞳,身上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公主氣質。
女人身穿香奈兒套裝,手裏拎著一個金色的手提袋,眼中帶著輕蔑,嘴角則彎起一個極具挑釁的笑容,用嗲嗲的台灣腔道,“傑和我就要結婚了,你一定要來喝喜酒哦。”
顧晚晴禮貌性的笑了笑,慕容笙似乎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個勁兒的往她身邊縮。
“這位是誰,你不介紹一下嗎?”女人貪婪的目光看向慕容笙。
顧晚晴眉頭皺了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有這個必要嗎?老實說,你叫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