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晴走到他身前,把臉埋在他的肩窩,難得的主動親昵讓他疑惑不已,就聽到她在他的耳邊,笑著道:“我是想告訴你,活著,才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死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慕容笙開心的笑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氣,抱著她蹭了蹭,“你是在哄我嗎?”
顧晚晴的臉有些發燒,垂下眼簾,輕聲歎道:“心情好些沒有?”
慕容笙點點頭,猛地翻身,將人再度壓在身下。這一次,他麵帶著魅惑的笑容,伸出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低下頭,輕輕的吻住。
這一次,顧晚晴沒有掙紮,沒有退縮,隻乖乖的躺著,閉上眼睛,任他將這個吻演繹得無盡纏綿。慕容笙沒有像剛剛一樣做什麼過激的舉動,他明白,這是她在用她的方式來守護自己。沒想到,他這樣該下地獄的人,也會有人珍惜……
正在慕容笙陶醉在顧晚晴的溫柔中時,不遠處的一棟別墅裏,兩個男人正麵麵相覷。
“大哥不會真的陷進去了吧。明明吩咐要錄像的,怎麼……”慕容楨托著下巴,搖了搖頭。
“我看玄。”另一個男人無奈的笑笑,“男人的真心基本上都是從占有欲開始的。”
“那他跟顧雲飛那變態的賭約怎麼辦?錢財是小,麵子是大。”慕容楨覺得問題很棘手,“而且顧老頭的那份遺囑,顧雲飛才不會善罷甘休。”
“或許,這件事最大的贏家是顧晚晴也不一定。”男人望著他淡淡一笑,“我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顧老頭臨死的時候非要立一份那麼奇怪的遺囑了。”
“長這麼大,我從沒見過慕容笙對誰這麼上心過。”慕容楨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這場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不過,最好顧晚晴這輩子都想不起來她是誰,記不起來,對大家都好。”
男人掏出根煙點上,走到了陽台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蔚藍天空上的飛鳥。
顧晚晴,遊戲即將開始,你準備好了嗎?惡魔可就要蘇醒了……
下午,感到腹內饑餓的顧晚晴托著懶洋洋躺在床上不願起來的慕容笙走出了別墅,來到了別墅區裏麵的一家餐廳。餐廳看上去很高檔,但是飯菜做得實在是不怎麼樣。
戳了戳盤子裏的西冷牛排,顧晚晴撇了撇嘴,“還不如上次買的牛肉羹好吃呢,生不生熟不熟的,一半還帶著血絲,另一半老的嚼不動。”
慕容笙眉頭顫了顫,將手中的玉米奶油濃湯送到她跟前。顧晚晴嚐了一口,問道:“這上頭綠油油的東西是什麼呀?不鹹不淡,一點味都沒有。”
這會兒,服務生過來倒了一杯水,順便把那所謂高級礦泉水瓶子留在了桌上。她拿著瓶子看了又看,心說這瓶子做得真精致,可在精致的瓶子也賣不了這麼多錢啊!
“好麼,一瓶子白水賣六百,要瘋了,這是明搶啊。”顧晚晴吐了吐舌頭,一縮脖子,“我說,咱們這是進了黑店了,怎麼辦啊?”
看著她在那裏耍寶,慕容笙忍不住笑了,道:“你核算一下成本,就知道這水的性價比有多高了。房租,水電,員工,哪一樣不是要錢的。”
顧晚晴捧著杯子,喝著白水,有些哀怨的看著他,捏著鼻子,學了葛大爺的一句經典台詞,“地主家也沒餘糧呀。”
慕容笙忍不住想揶揄她兩句,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了。他按下接聽鍵,“喂,我是慕容笙。”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穩地說:“總裁,我們的原定計劃產生了一些突發狀況,客戶要求直接與您麵談溝通。如果您方便,他希望能在四點鍾前與您在索菲亞咖啡廳見麵。”
“我知道了,告訴他,我會準時到達。”慕容笙斂去眼中的笑意,聲音一如既往的淡然。
“有事兒?”顧晚晴拿起了身後的大衣,“先送我回去。”
慕容笙神情有些古怪,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顧晚晴搖搖頭,“這水是不是自來水呀,怎麼喝完了胃疼得厲害。給我五分鍾,去趟廁所。”
說完,她起身離開,準備溜達到外頭的廁所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剛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的目光無意間落在了一片玻璃上,楞了愣,拔腿跑了出去。
她衝出大門,環視著四周,心砰砰的急跳著。她剛剛看到了一個人影,雖然隻有一瞬,卻像是被大錘把腦袋給砸了似的,一些零碎的記憶瞬間湧了上來。
“晚晴。”扔下幾張票子給服務生,慕容笙慌忙追了出來。
“你看見什麼了?”他擔憂的望著她空洞的雙眼,“晚晴,看著我。”
顧晚晴看著他的眼睛,漸漸從失神的狀態恢複過來,緩緩地說,“我沒事。”
沒事?你這個樣子叫沒事?騙鬼吧!慕容笙真想這麼吼出來。
可是,他什麼都沒說。歎了口氣,他牽起她的手,“現在是回去,還是和我一起?”
顧晚晴閉上眼,又睜開,虛弱的笑了笑,“我想回家。”
慕容笙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憂傷,笑道:“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