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豆豆的建議,讓諾灝與丁斕曦陷入難堪的局麵,諾千雪的嫁妝,連諾豆豆的百分之一都不及。
試想一下,抬一箱黃金進去,把黎家那百箱黃金抬回來,這個臉他們丟得起嗎?
就算他們麼得起人,黎家也不會高興,這不是生生打黎家的臉嘛。
“豆豆,你不要胡鬧,父親知道此事你受了委屈,我一定會補償你的。”諾灝下不了台,隻得胡亂承諾,希望把此事揭過。隻要過了今天,憑諾豆豆一個女子,還能翻天不成。
“補償?父親你要怎麼補償我?把我的嫁妝如數還我?還是把我的丈夫還我?”
諾豆豆一臉嘲諷的看著那個被她稱為“父親”的男人,看著他一張如同調色盤一樣,悄悄地在心裏道:“諾豆豆,我把你想卻不敢說的話都說了,把你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那得做了,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
三天前,她在這個世界醒來,從32世紀華夏首席女法醫,變成21世紀諾家的大小姐,一個生母早逝的可憐人。
既然她成了諾豆豆,她就會代替諾豆豆好好的活下去,欠了她的都給她還回來,吃了她的都給她吐出來。
“豆豆,你自己身有殘疾,還要怪父親嗎?”麵對諾豆豆的咄咄逼人,諾灝一張臉脹成了紫紅色,此時隻能拿諾豆豆的腳傷做文章了。
“父親,我從來不曾怪你半句,我隻想把我的嫁妝拿回來,怎麼?千雪搶了我的丈夫,連媽媽留給我的嫁妝也要搶,這世間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嗎?”既然撕破了臉,諾豆豆也不客氣,尖銳的反諷,見諾灝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諾豆豆隻覺得快意。
眼神掃到一臉怨毒、快把晚禮服的一角撕碎的丁斕曦,諾豆豆恍然大悟的道:“哦,我忘了……這世間還真有比千雪更不要臉的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她母親搶了媽媽的男人,在媽媽死後不到百日便嫁進來,入家不到六個月就早產生下一女,要說不要臉,這母女二人還真是不分伯仲。”
諾豆豆特別加重“早產”二字,下額微抬,姿態高傲,如此刻薄的話,她卻說得慢條斯禮,半點不見怨恨之色,隻是公正的評價罷。
“如果我沒有記錯,丁夫人當年確實嫁得匆忙,那孩子也生的早,好像嫁進諾家不到半年就生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而因她這句話,觀禮的人也議論了起來,聲音不大,正好夠丁斕曦聽到。
丁斕曦一張臉脹得通紅,可偏偏無法解釋,她朝黎子卿求救,黎子卿也不是笨蛋,這群人又不是說他,他出什麼頭呀。
丁斕曦當場丟臉,又無力反駁,沒辦法隻能使出女人常用招術,哭了起來。
“嗚嗚嗚……老公,我不活了,人家都說繼母難為,我這總算是明白了,就算我掏心挖肺的對她好,她也照樣糟踐我。老公,我是她的母親呀,這世間有這麼對母親說話的女兒嘛。”
丁斕曦一哭,立馬就有人為她說話了:“不孝順長輩,這樣的女子就算健康也不能娶。”
“就是,就是,一個連孝道都沒有的女子,黎少爺不娶是對的。”
眾人看諾豆豆的眼神也變得微妙了起來,一個不孝順的長輩的女子,沒人能看上眼。
諾豆豆知道,可她現在顧不了這些,她要再孝順下去,就隻有死路一條。
諾豆豆抿著唇,唇角滴著血,一臉控訴地看向丁斕曦,指責道:“丁斕曦,你說你是我母親,那麼我問你,我媽死的時候你在哪?你算什麼母親,你不過是我父親的二婚,叫你母親是我孝順。”
諾豆豆一口氣說完這話,又看諾灝:“還有我的好父親,媽媽難產而死時你又在哪?”
說到這裏,諾豆豆的語氣有些哽咽,可卻繼續說道:“當初媽媽為了生我,連命都沒有,卻連父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她臨死前,想要見父親你一麵,爺爺可憐媽媽,派人出去找,可家裏所有的人都出去找,都沒有找到父親你在哪裏。諾灝,丁斕曦,我也想孝順,可您們不給我機會。”
諾豆豆沒有哭出來,因為她的話比眼淚更讓人同情,結合諾豆豆之前的話,眾人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諾豆豆媽死的時候,這諾灝怕是在丁斕曦的床上,這這這……眾人看著諾灝與丁斕曦眼神滿是鄙夷與不屑。
“孽女,孽女,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孽女,當初就該讓人把你掐死。”諾灝惱羞成怒,指著諾豆豆就想打,卻因為氣及攻心,跌坐在椅子無法動彈。
諾豆豆別過臉,當作沒有看到,悲愴的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父親在我出生時就掐死我,這樣媽媽就能見到您最後一麵,我也能下去陪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未婚夫被人搶,嫁妝也被人搶,父親,您當初為什麼不掐死我,你要掐死我,我就不用過得這麼苦了。”
諾豆豆的質問,讓諾灝無言以對,讓丁斕曦哭得更悲傷,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為她出頭,就連黎子卿都無法為她開口說話,諾豆豆說得是事實,讓人無法反駁。
不是為人子女不孝,而是為人父母者不慈……